“我去......”冉子岁连忙收口,做感激涕零状:“奴婢不敢高攀!太子殿下慈悲心肠,奴婢感激不尽!”
沼泽边的小树林,身手矫健的洛字锦衣卫在夜色中穿行,将一把贵妃椅稳稳安置好后,铺上凉爽舒适的天蚕冰丝缎。
一伍美貌宫女袅袅而来,或执凤尾金扇、或捧白玉香巾。一名宫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以背做桌,放上晾好的龙井茶盏。
姬婴慵懒坐在贵妃椅上,优雅翘脚,品茶。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玄公公添上热茶,小心翼翼道:“大人不必着急,急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岁岁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事的。”
姬婴冷哼一声,阴沉着一张美丽妖艳的脸,冷睨着面前比人还高的芦苇沼泽。“谁说本座担心那个小狐狸,不过玩物罢了。本座是生气羽林军吃白饭,江鹤云一行在皇家围场放肆,竟然没有提前揪出,搞出这样大的乱子来。扰了本座秋猎的兴致不说,还要本座来收拾烂摊子!”
他讨厌没用的人,因为没用的人往往害自己不说,还会害别人。
比如,他抢来的丑丫头,流水的一样的好东西养着,终于养得顺眼些了,自己还未享用,总有人惦记,怎叫他不气?
手里的琉璃杯飞了出去。
玄公公小声道:“大人息怒呀!羽林军也不归您管啊,是太子殿下太不中用了。”
他也心疼自家主子,多少年了,小到皇族家事,大到国家战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主子收拾善后。
琉璃杯穿进芦苇丛中,压出一条空隙来。
“什么东西!”冉子岁捧出夜明珠照明查看。
“唔!”身旁的姬元曜闷哼一声,随即痛苦地捂着胸口。
“一只杯子?”冉子岁惊喜,“千岁大人来了!殿下,千岁大人找到我们了!”
趁姬元曜出神瞬间,将琉璃杯存入工具箱后,便要扶着姬元曜出去。
姬元曜并不急着离开,仰面望进满眼星辰,冷冷道:“再等等,等他亲自请我们出去。”
冉子岁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开始耍太子排场,耐心道:“殿下,千岁大人脾气不好,我们还是自己出去吧,您的伤得快些医治!”
冉子岁要拉他走,却被他反拽住袖子一扯,生生将她扯了回去,结结实实撞入他怀中。
“殿下?”
“我说。”姬元曜面若冰霜,声音低沉霸道:“等他亲自请我们出去。”
话音未落,整片芦苇泽一齐剧烈颤抖后猛然折腰。不断有水鸟麻雀惊叫着,飞离芦苇泽。
冉子岁受不了周围的芦苇折下来后,无休止的打脸,躲在姬元曜身后。毕竟这张脸越长越漂亮了,她越来越喜欢,得保护着。
姬元曜抬手遮挡妖风,望着起风的方向,恶狠狠骂了一声“阉狗!”
妖风平息,浩瀚无边的芦苇泽已经彻底被刮折,视线已然开阔。
一个欣长的身影立在芦苇泽边,微风卷起长袖与衣摆,飘飘欲神。只是即使隔着数里远,仍能感受到那美眸中的阴冷诡谲,叫人不寒而栗。
“本座来得不巧,坏了一对野鸳鸯的好事儿。”秀眉一挑,朱唇轻勾出一个魅惑讥诮的笑。
“哟!这不是本座的好大侄儿么?”
“大人......您来了!”冉子岁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姬元曜靠着冉子岁勉强站起来,咬着牙齿唤了一声“小皇叔。”
姬婴别过脸去,冷漠吩咐道:“去,你们把太子接出来,立刻扔去陛下的营帐!”
“是!”
“你!”姬元曜怒目干瞪,却无能为力。
洛字锦衣卫从夜色中悄然闪现,鬼魅般抓住姬元曜,几步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