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筠晟抬起手臂,看着湿透的广袖。
白时雨这才注意到,他居然流了那么多血,难怪脸色这么白,流了这么多血还没凝固,嘴上一呼:“莫不是划到动脉了吧?”
凌筠晟闻言微微皱眉,动脉?
白时雨抬眼看着凌筠晟:“你不看看伤口?”
凌筠晟闭目沉思,他的伤从来都是由御医或者他府中的大夫给他治,若是在外,便是由他的暗卫为他包扎,今日他中了计,暗卫被调虎离山,剩下的两个被杀,所以他才亲自动手。
他的暗卫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了,只要他再坚持一会儿,于是,他用手捂住伤口。
“你这样是不行的,动脉压力大,用手按是按不住的!”白时雨歪着脑袋看着那渗血的伤口。
“来,我来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但也管不了多久,真是动脉的话需要早点去医馆止血!”
说罢,白时雨起身走到凌筠晟右侧,将本被剑划破的暗紫色广袖彻底撕掉,露出洁白而又结实的臂膀。
凌筠晟愣了一下,一个女子就这样面不改色地将男子的衣服撕了?转念一想,若是江湖女子,倒也能说得过去。
她将撕下的广袖又努力拉扯,想撕出一条带子,但却怎么拽都拽不开,凌筠晟又伤了手臂,她也不好再让他使力,那样血流得更快。
环顾四周,眸光落在凌筠晟的剑上,此时的剑被插回了青色镶黄玛瑙的剑鞘里,白时雨感叹,真是一把漂亮的剑啊!
她拔出长剑,凌筠晟心中一沉骤然睁眼,却见她正将撕下的袖子割成条状,又将剑放回剑鞘。
她把带子挽成绳,系在凌筠晟出血口上方大约四厘米处,许是系得有些紧,凌筠晟皱了皱眉。
绳子一系上果然血就不流了,白时雨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有些得意,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沙石,向洞外走去。
“你去哪儿?”凌筠晟侧头问道。
白时雨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黑暗中火光前的凌筠晟:“我饿了,一天没吃东西,我去找点野果啥的!”说完便往外走。
“站住!”
“嗯?”白时雨一听这语调。
凌筠晟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不对,眸光软了下来:“我是说,也许那几个人就在附近等着我们落单呢,我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我的,他们身上带了吃的!”就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有带,所以自己什么都没带。
白时雨一想,确实有些道理,刚才那几个人的眼神不像是要轻易放弃,以她现在恢复的内力,估计也就能使出一招风刀霜剑吧!
“好吧!”白时雨转身回到山洞里头,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恢复那少的可怜的内功。
凌筠晟却没有再闭眼,之前他也没有仔细观察白时雨,如今白时雨就坐在他对面,中间隔了一个火堆,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此时的她就像一个神女,浑身发着金光,庄严圣洁,火红的长袍上绣有金色暗纹,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穿的衣服,难道是哪位皇叔的女儿?
应该不会,他的皇叔很少,有女儿的就一个,他见过,不对!
听闻父皇昨日封了白桦的女儿为永安郡主,难道她是那位永安郡主?
不错,得了封赏今日到大昭寺上香,确实说得过去,她是白桦当年丢失的女儿白时雨,白若柯的妹妹?
不对,白时雨他见过,那日迎大军凯旋的夜宴之上,她一首为沙场将士而作的诗气概豪迈,他回府后还写了下来,那时他也仔细看了白时雨,满头戴花,身上穿得华贵,样子也不出众,汇聚一身的打扮显得她又土又俗,但那诗一出,又觉得她有些性情。
而眼前的女人肤如凝脂,灵气动人,红色的长袍衬得她尊贵无比,让人忍不住想偷看,这两个人怎么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