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不是单雄信,竟然是李密手下第一统帅,本应驻守黎阳的徐世勣。
徐世勣看了一眼翟胜男。“翟娘子可好啊?”
翟胜男冷哼了一声,忽然伏到独孤明耳边说了一句:“他是徐世勣。”
独孤明惊骇转头看向徐世勣。
徐世勣哈哈大笑。“独孤兄弟不必做戏了,你第一眼看到我,只怕就知道我是谁了。”
他目光犀利的点了点头。“风影楼名不虚传,杨素果然是个天才,可惜我晚生几十年,无缘得见越国公风采。”
说着,他执壶给独孤明面前的酒杯斟满酒。
然后自己举杯。
独孤明看了看面前的酒,微笑没动。
“独孤兄弟怕酒中有毒?”徐世勣一笑。“那咱们换杯而饮,如何?”
“杯中无毒,但是经过懋功兄之手,小弟属实不敢饮了。”
徐世勣一愣,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
“我还以为独孤兄弟年少得志,应该洒脱不羁,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老成持重,和你相比,我反倒像是个年轻后生了。”
徐世勣说着,眼睛一直死死盯着独孤明,仿佛想穿透他的皮肉,看穿他的内心。
独孤明一笑。“多承懋功兄谬赞。翟娘子我带来了,但是不能交给你。”
徐世勣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叹了口气。“此举弄巧成拙,反倒给了元文都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翟娘子受惊了。”
翟胜男一拍食案。“你们真想毒杀我?”
徐世勣苦笑摇头。“那都是邴元真的主意。他瞒着单雄信安排了一切,我们对翟娘子敬重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毒害您?”
翟胜男狠狠瞪了他一眼,忽然挽住了独孤明的胳膊,傲然对徐世勣说:“我如今是他的女人了,你们想要杀我,先要过了我郎婿这一关。”
徐世勣和独孤明都骇然看向她。
翟胜男对着独孤明一瞪眼。“你屡次轻薄于我,我一身清白都毁在你手里了,莫非你要始乱终弃?”
独孤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中渐渐泛起泪光的翟胜男,一时语塞。
他确实对她稍显粗暴了些,但那是为了救她的命啊。
徐世勣忽然笑了。“独孤兄弟好手段。你若肯报效魏公,假以时日,只怕成就绝不在我之下。”
独孤明还看着翟胜男,翟胜男羞涩一笑。“你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说着推了他一把。
独孤明缓缓转过头去,对徐世勣说:“李魏公屠戮翟让满门旧部之时,懋功兄险些被乱刀砍死,为何还要效忠于他?”
徐世勣淡淡一笑。“我效忠的不仅是魏公,也是天道。”
这天道两个字,让独孤明心里一动。
“炀帝本可成为一代雄主,可惜他太在意世人诽评,最后心灰意冷,懒政自颓,这才落了个身败名裂。
当今天下,除了魏公,再无一人能平灭狼烟,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了。”
徐世勣说完,身子前倾,真诚说道:“独孤兄弟智勇双全,又青春年少,我替魏公向你保证,天下安定之后,定有你大展拳脚,一舒胸怀的用武之地。”
独孤明点了点头。“人说徐懋功不仅文韬武略,而且能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我心系大隋,道不同,无法为谋了。”
徐世勣听他说完,缓缓坐直,用手敲击着食案。“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独孤明点了点头。“懋功兄也不必召唤同伴了,这里毕竟是大隋洛阳,你安排的那些杀手,只怕已经醉倒在这温柔乡了。”
徐世勣心里正在着急,自己已经发出了信号,为何属下迟迟不动手,听了独孤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