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的金丝雀终于撞开栏杆,张开翅膀向外飞去。
这种自由翱翔的感觉它似乎快要忘了,头上的鲜血和它柔软光亮的羽毛黏腻在一起。
它一遍又一遍的在空中盘旋,它要记住这种感觉,自由的感觉。
随着一声枪响,它从高空坠落,落下时,它是自由的……
林杉杉合上电脑看着空白的墙面发呆,这间房子的前后左右都被围得严严实实,几个无人飞机轮班巡视。
她赤着脚走下楼,阿姨见到后忙递了双拖鞋上来,她道谢后穿上。
突然满身是血的冯柯冲了进来,看到他以后她先是一怔,随后便一脸焦急的询问
“这是怎么了?”
她也不知自己这语气中的焦急有几分真几分假。
还没等冯柯开口,门外传来的声音就给出了答案。
“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冯柯抓住她的手,眼神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要和我走吗?”她听出了,这不是询问,是恳求。
她抽出手,后退了半步
“你说呢?”
他突然笑起来,笑的有些恐怖。
“我知道,但就是想见你,我能最后求你一件事吗?”
她静静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
“禾禾从没做错过什么……”
她坚定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柔软。
“她不会死,我向你保证,这里是中国,没有连坐这种罪名。”
他松开捂着腹部伤口的手,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门边,开门时他深深回望了她一眼。
她看不透他眼中的情绪,这一幕她梦到过,但她没有像梦里那样歇斯底里的想要去救他。
他从未像他父亲那样贩卖人口,d品,但他杀了人,杀人偿命是从古至今的道理,从法律上他从不是一个好人,但他爱她是真的。
但她的人生不止有小情小爱,还有国家,她背负着中国人民的平安与健康。
她看着冯柯倒在地上,鲜血浸湿地板,阿姨们在她身后惊呼,门外还有几位受伤的警员。
她站在原地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一月后判决出来了,冯柯被判死刑,林江和阿美都被判了无期,禾禾被送去了福利院。
林杉杉获得了二等功,领完奖以后她躺在床上,不知怎的心底有些压抑,听说搜查证物时找到冯柯的手机,上面的壁纸是她站在雪地中的侧颜。
她换了件便服出门,虽然已经过完年了,大街上还是满满的年味,她紧了紧衣服深吸了一口冷气,伸手截下了一辆车。
“去哪啊?美女。”司机师傅是个一口流利北方话的大叔。
“市福利院。”
“好嘞!”
她坐在车里安静的看着窗外,一颗颗松树从她眼前掠过,冷风一吹,树上的雪纷纷抖落。
院长说禾禾从到福利院的那天就不太合群,也不说话,每天就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院长,禾禾麻烦您了,我会定期来看她的。”
“不麻烦不麻烦,你能常来看看她也是好事。”院长是个极为和善的中年女人。
Doris因为在丰惠做过秘书的原因找了很多工作都没有成功,最后她自考了幼师资格证,在市福利院做了幼师,禾禾和她最亲。
夏帆还是一直没有醒,林杉杉有时间就去看他,和他说说话。
阿美的弟弟因为长时间不缴费被医院停了药,不幸去世,不知道是谁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阿美,她整天抑郁寡欢,去了好多次医务室。
林杉杉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