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洛离轻叹一声,伸开双臂将面前痛哭的莫笙揽到胸前抱紧,轻拍着她的后背,“丫头乖,我们回家。”
莫笙狠狠地点了点头,靠在端木洛离温暖的胸膛,眼泪好像决堤的洪水,顷刻间就打湿了端木洛离胸前的衣襟.
从他身体上传来的淡淡药草味充盈着鼻端,竟让她心里的疼竟奇异般地缓和了下来。
端木洛离看着哭累后睡倒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
她清丽脱俗的惊世容颜苍白如雪,双眉紧锁,闭合的眼睛上方,细长微翘的睫毛还粘着未干的泪滴。
平日里满溢着笑意的薄唇此刻紧紧地抿着,整个人睡的极不安稳。
“钰哥哥,为什么……”
莫笙在端木洛离怀里不安地动了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梦里见到了什么,一颗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轻轻滑落下来,落到端木洛离张开的手心里,像火一样灼热,顺着血管,一路燃烧到心里,让他忍不住地灼痛。
“主子,船已到岸,马车也已备好。”
船家在外面撩了遮雨帘,看见睡着的莫笙,刻意压低了声,原本平凡普通的一张脸此刻看起来有些淡漠锐利。
端木洛离没有一丝讶异,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将莫笙轻轻放到船舱里薄薄的羊毛软毯上,修长的指将她散落在额角的一缕长发撩到了耳后,然后单手用力撑在船舱上用尽全力缓缓地站了起来,只是身子依旧弯着要去抱沉睡中的笙儿。
“让下属来吧!”
那船家身形一动,闪进了船舱,单膝跪在端木洛离身前,语气极端恭敬。
是的,自己便是有心也确实抱不动她。
端木洛离一向淡漠的心微微苦涩,面上却未表露出来分毫,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船家上前一步抱起莫笙,起身垂首跟在端木洛离身后。
端木洛离步调极其缓慢,那人却只是低首恭敬地跟在他身后。
待到出了船舱,一把深蓝色的伞迎上来,挡住了端木洛离头上的雨滴。
“寒冥,你就那么不放心?我只是游个船,你也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端木洛离抬头,眼神微冷地看着高举着伞恭立在身前的寒冥,眼神瞄向岸上马车旁边垂首侍立的四个红衣劲装男子,刻意压低的声音淡漠无波,却带着极深的寒意。
“属下只做对主子有利的事情!”
寒冥默立片刻,终于开口,在端木洛离面前的他永远都是谨慎严肃的,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主子。
“好!很好!”
端木洛离连说两声“好”,雪袖一挥,转身径自向岸上走去。
寒冥身形一闪跟上,天蓝色的打伞稳稳地遮在端木洛离头顶上,竟没有一个雨点落到那雪白的长袍上。
端木洛离刚走上岸,却觉心口一窒,一股腥甜涌上了嗓子眼,紧接着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子一软便向后倒了下去。
跟在他身后的寒冥脸色大变,快速上前一步捞起了端木洛离羸弱的身子,抱着他身形一闪上了马车。
那个抱着莫笙的男子也紧随其后以极快的身形闪进了马车内。
车旁一个红衣劲装男子跃上马车,一拉缰绳,马便如脱了弦的箭般飞奔向城内。
“姐姐,你终于醒了!”
莫笙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身边惊喜的声音让她还有些迷糊的神智清醒了起来。
她依稀记得自己陪端木洛离游船,为他唱歌,后来一艘画舫划过眼前,卷起的船帘后上官钰的脸一闪而过,然后自己跑去船上找他,看到了最难堪心碎的一幕。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疏忽暗了下去。
“智世,我不是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