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明天就是周末了,喜财到学校打了转学证明,中午就从学校回家了,和弟一起吃过点心,弟弟上学去了。看着弟弟的背影走远了,他独自一人,一条短裤,但是换掉了刚才的一件背心,穿上了一件白色长袖对襟衣,背上一把柴刀上山了。他知道,他明天便要去县城了,但报名那天的承诺末曾实现。
快到晚饭时候了,喜财才回来,也没看见他拿什么,仍然是空着手,带着那把柴刀,只是看见衣服两边口袋里鼓鼓襄囊的,不知装了什么。
第二天,后溪公社集镇赶场日,集镇也是公社所在地,中学也在那里。清早,爷爷来叫醒了两兄弟。说:“今天是赶场日,不吃早饭,带你俩到场上去买吃的。再去剃个头,买斤肉,回来吃个早夜饭,送喜财去溪口镇住,明天早上就搭船落县城去了。今天理个发,去爹妈那里,看起来也精神点,喜旺读书了,也剃一个,你还从来没去剃头店剃过头,平日都是剃头匠来院子剃,今天一起去见哈世面。”
奶奶看见老头子把两兄弟带走了,她听到了刚才老头子的说。就这样看着他们远去。
快到集镇了,喜旺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往同一方向走去。有挑担的、背背篓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沿路的人高声高语。看起来都很开心。
到了集市口,爷爷看人群越来越多,就对两兄弟说:
“这个集市就一条直街笼子(街道的意思)一条横笼子,进去后有条溪叫后溪,溪上有座风雨桥,街笼子从桥上过,桥两边有小街笼子,也是赶场的地方,到时人多莫乱走,跟紧我。”
爷爷牵着两兄弟们手往里走,街道地板是大块青石铺的。街两边都摆满了货摊,都是一些小莱、南瓜等农产品,货摊后面有门面,门面内都是糖、纸、盐等百货。
爷爷说:“我们先去剃头,剃头匠鹅儿师傅的店就在不远处。剃好了头再带你们俩去场上走走看看,顺便去看看你二姑父。”
越往里走,嘈杂声越大。
“到了到了。”爷爷拖着两兄弟进了一个门面的。
“鹅儿,今日你俩爷儿都在啊,好,把我两个孙子都剃个头。”又和那个也在洗头的老师傅打招呼。
“好好,是有喜满满喔,好,你等哈哈儿(稍等一下的意思)喔”鹅儿师傅正在忙剃头,边对喜旺他们说。
喜旺看他这店上有两个剃头位子,除了鹅儿师傅来院子剃头认识外,还有一个老师傅不认识。
“今日赶场,人有颗多,今日我和我爹爹都来店里忙。等哈哈儿就好,我和爹爹一人剃一个,一会儿就好。”
“好好,你俩爷儿慢慢来,不急。”
爷爷说完就卷了一只喇叭筒递给鹅儿,鹅儿说不会抽烟,就给了鹅他爹。自己又卷了一根,点燃了烟,对两兄弟说:
“鹅儿师傅还没有空,你俩在这里等,我去买几个油糍粑给你们吃”。
“好的,我们就在这等你。”
喜旺看了看这个剃头店,不是很大,中间并排放着两张剃头椅,椅子的靠背还可以上下翻动,喜旺觉得有趣,从来没见过,他仔细的看了看。见椅子竖板有铆隼伸进椅子两边的椅脚和护手间。靠背后面有一个圆弧状的锯齿,有一根铁条卡在锯齿里,铁条一直伸向地面。看见鹅儿爹爹把那铁条踩一下,托着那靠背就把椅子放低,人就放平了,鹅儿爹爹把那人脸上抹了一些肥皂水,拿起刀走到壁上挂着的一块一尺来长看起来很后的布,“咣咣咣”的在上面正反面的擦了几下,就在那人的脸上刮着,只听见“嚓嚓嚓嚓”的声音从那人们的脸部传来,原来是放低了椅背是为了刮脸刮胡子。喜旺猜想那地布就是磨刀的。
喜旺猜的没错,那布就是临时磨刀的,实际名字叫“钢刀布”。属于剃头匠的必备工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