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住一晚上,是我四五天收入总和,更是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我哪里舍得花这么多钱住宿?
我掏钱的手又缩回来。
不料,女孩接着说,“先生,你直接上去就可以,费用我们是跟洪先生按月结算的,洪太太交代了,不用你付现。”
我的思维有些蒙,有些短路。
“电梯在那边。”女孩优雅地抬手给我指引。
我听了,仿佛一个木偶,脚步听话地向她手指的电梯走去。
“给你房卡。”女孩在身后说。
我又机械地走回吧台,拿过房卡走向电梯。
到了房间门口,属我愚蠢,竟然不知道怎么使用房卡。
过去住的都是旅社,开门都是用钥匙。而这个房卡,我却不知道怎么使用。
我站在门口摆弄了老半天,也打不开门,又不好意思下楼去问服务员。
后来,我琢磨了半天,发现门上有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卡槽,卡槽宽度跟房卡窄的这一头差不多。是不是用这张房卡插进去捅,就能把房门捅开了?
我插进去房卡捅了捅,依然没有开。
我急出了一身臭汗,住个宾馆也这么难吗?
下去喊人吧,真的嫌自己丢人。
我试图调一头,再试一次,把房卡插进卡槽,再打不开,只有喊服务员来帮我了。
“吱啦”一声轻响,门开了。
后来宾馆住多了才知道,房卡开门,要磁卡的那一端对着门孔才能打开门。
若干年以后,宾馆的门锁改进成了接触式磁片,再后来更先进,改用了电子门锁。
这是后话。
进门后,房间里的陈设让我惊奇,除了有睡觉的床,床上洁白干净的铺盖枕头外,还有书桌和座椅,沙发,拖鞋,电热水壶。茶几上还放着一部深红色电话。
除了睡觉的卧室,还有卫生间,卫生间里有马桶,有洗脸盆,卫生间靠墙,是一只长长的浴盆,被玻璃屏风分隔。浴盆除了放水装置,上方墙壁上还安装一个淋浴头。
这高级的,颠覆了我这个穷人的想象。
我久久地看着那部电话机,真的想拿起来给谁打个电话。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筱梅,可是,她没有电话。
接着我想到了谢千羽,对,谢千羽名片上是有电话的。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了消息。
最后,我能想到的人只有顾白尘了,她不但联系上了,家里还有电话。可是,这么晚了,我能给她打电话吗?那个男人,那个洪建刚……这会儿应该正跟她……
睡在宾馆的床上,这一夜,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