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算是见过吧, 十六号那天中午,你到花园酒店给我送过餐。”
谭昭也能猜到,妖管局所谓的笔录对于普通人来讲, 应该不仅仅是笔录这么简单,看骆居的表情,大概率已经是不记得他了。
骆居听完,眉头却忍不住皱得更深:“可是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应该啊, 他每一笔收入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不信的话, 你看看后台记录, 我姓谭。”
骆居忍不住拿出手机翻到十六号中午的订单,居然还真的看到了一单送往花园酒店的记录,而且因为是跑腿,跑腿费给的非常大方。
可是只是送餐的话, 会特意记住他的长相吗?
骆居当然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这段时间他懒于打理自己,加上大夏天耷拉的头发,这人应该没什么特殊的癖好吧?他忍不住推着车倒退了一下,刚要再次道歉离开, 却突然有人跑过来抢走了他的说话机会。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刚才在电梯里遇上的打电话大哥。
“大夫, 您还没走啊,大夫您真是妙手回春呢,刚刚在医院里不方便, 请问您在哪里开诊?”
大夫?这人这么年轻,居然是个医术精湛的大夫?
骆居心头惊愕,却是悄悄竖起了耳朵。
“谢谢夸奖,不过我暂时不问诊, 现在是在休假期间,大哥你的病症相对较轻,如果保持相对健康的作息,少抽烟少喝酒,只要定期上医院复诊就可以了。”
至于他开药?开玩笑,对于轻伤慢病来讲,杀伤力可能比病本身还要强,谭昭没兴趣给自己找麻烦。
大哥有些失望,不过也接受了这个理由,很快就离开了。
谭昭送走大哥,本来以为骆居已经离开了,没想到戴着小黄帽的小哥还坐在电驴上,过长的头发压在耳鬓两边,因为天气热,都黏在一起了:“还有事?”
“您是大夫?刚才那个大哥也得了慢性肺病,您能治吗?”
谭昭刚要拒绝,就对上骆小黄人真挚又带着希冀的眼睛:“唔,怎么说呢,如果你了解过慢性肺病,那么应该知道这种病是无法治愈的,它只能缓解,但基本做不到根治。”
“我知道。”骆家从前是在北方经营的,早先年父母白手起家,吃了很多苦,以至于后来家里富裕了,妈妈却查出了慢性肺病,为了给妈妈更好的疗养环境,父亲把骆氏搬到了衡安市,衡安市气温适宜,没有北方那么干燥污染,妈妈的情况也好了很多。
但这次家里破产、父亲去世,妈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她心思又重,骆居很怕,很怕有一天醒来,他会变成一个孤儿。
父亲去世前拉着他的手,让他照顾好妈妈,骆居想起来就眼睛发酸:“那您能减轻症状吗?最近的药已经不太管用了,以前一直给我妈妈看病的医生出国了,她又不愿意来医院做检查,我知道我的请求很无理,可是……”
骆居哑了哑声,正午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灼热无比,叫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他最近的收入都用来买药了,如果要请人上门看诊,他根本拿不出这笔钱,而且……对方还在休假期间,根本没有出诊的打算。
小青年的窘境几乎是写在了脸上,谭昭伸手轻轻敲了敲电瓶车的后视镜:“我们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吧,这么信任我?大街上随便拉个大夫就相信?”
骆居也是一愣,对啊,为什么他会对一个陌生人交付信任?总不可能因为对方救过他的命吧,想到这里,他眼前忽然闪过了几个画面,他没抓住,但心头却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愣着做什么?不是说要请我去给人看病吗?”
“您答应了?”
谭昭指了指路边凉皮凉面的摊子:“你请我吃个凉面吧,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