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佩祂的手段,认可祂的信仰,心甘情愿成为祂的眷属,将卑微的身心全部奉献于祂,毕生所愿唯有见证主的神国落成,为达成这个心愿,我将竭尽全力替祂清扫一切障碍。”
林半夏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里带着深深的痛苦。
“你认可祂的信仰,那你自己的信仰呢?我们坚持至今的信仰呢?”
娄鸣玉道:“你知道,我是一个绝不轻易改变信仰的人。”
林半夏一字一顿地开口:“在我们的婚礼上,没有婚誓,你许下的愿望是:不信神佛,唯信正义可以荡平一切邪念,愿与我执手,终其一生以渺小之力守卫和平。现在,你还敢再说出这样的话吗?”
他提到了婚礼,娄鸣玉脸上的笑容柔和了一些,回想起许多不属于机械的懦弱记忆。
“当然,”她轻而坚定地说,“我说了,我从不曾改变信仰。”
“这个无序又混乱的世界需要正义的规则,需要足以震慑一切邪恶的有力审判。我们前半生所做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无用功,人类社会已经烂透,只有不属于人类的神力才足以匡扶秩序,让所有愚钝的生物走向正轨。”
林半夏:“这样的正义要靠发动战争、靠杀死热爱慈善的无辜民众来实现吗?”
娄鸣玉轻笑:“我与我主所追求的,是关乎整个宇宙的全新秩序。无尽时光中,包括我在内的人类生命不过蜉蝣,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牺牲。”
林半夏久久无言,双眼布满血丝,痛苦浓郁得像是要从眼角流出血来。
也许是被他眼中的悲伤触动,娄鸣玉也跟着陷入沉默。良久,她决定不再与他探讨信仰,语气变得温和,时隔八年又一次以妻子的身份唤了林半夏的名字:
“半夏,你我都是固执的人,争论这个不会有任何意义。”她说,“在你选择开枪的时候,我做出了违背原则的懦弱之举,因为我仍然爱你。”
“但是,你应该能够明白,这个世上还有远比情爱更崇高、更重要的事情等待我们去做。我们现在站在对立面,只是因为选择了不同的阵营,仅此而已。”
“你这八年过得还好吗?”
哪怕是妻子下葬都未曾流过眼泪的林半夏红了鼻尖,他用机械的手臂擦掉眼角处的湿润,转过身去,背对着娄鸣玉。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低声道:“如果以这样的方式重逢,我宁可你在八年前干干净净地进了坟墓,以一个战士的身份走向终点。”
娄鸣玉:“……”
她很复杂地笑了一声,想起被他放在心房的那张合照,道:“就这样认为吧,我也不再是娄鸣玉,从加入圣所的那天开始,我的名字是代行者03。”
林半夏背对着她站了许久,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瞳孔亮得像烧着仇恨的火。他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之下抬脚从二仓封印区走了出去,一次头也没有回。
徐容川和徐旦正站在门口等他。
“你还好吗?”徐容川走向前,“不用太着急,她现在进了盘古,我和徐旦会慢慢想办法。”
林半夏摇头:“不用顾及我,她犯下的罪行已无法开脱,你们用正常的方式审讯吧。”
“……”徐容川叹气,“还没到最坏的时候。”
林半夏转过头来,看向徐容川,一如平日那样将机械手掌放在他头顶,不怎么温柔地用力揉乱他的头发,有些莫名地开口:“容川,对不住。”
徐容川心头一跳,微皱起眉:“为什么这么说?
”
林半夏摇摇头:“没什么,给你添麻烦了。”
徐容川眉头皱得更紧:“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再说这些我要生气了。”
林半夏朝他笑了笑,不再聊这个:“我有点累,先回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