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可处理干净了?”
曹太傅问自家私下养的府兵首领。
“上次在驿站遭遇了异象之后,又派出去三拨人。
两拨没有回来,最后一拨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在船上动了手脚,保证陆家人一个都跑不掉。”
府兵首领虽然对自己的属下有信心,但也觉得邪门儿。
他们执行任务还从来没有如此失败过,为了杀陆家一百多口人,他都损失近三百人了。
“不能再出差错了。”
“是。”
府兵首领退下之后,曹太傅若有所思的抚着稀疏的白胡子。
若是腾城一切顺利,就是时候重立储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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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荣承帝看着莫旭之花了一天一夜整理出来的杜家和荆州知府犯案的卷宗。
气的脑仁儿疼。
他知道自己不适合做皇帝。
但当年也是逼不得已,若是他不坐这个位子,曹家就会让他嫡子坐。
十八年前他的嫡子才八岁,让他坐皇位与把江山拱手让给曹家有什么分别?
那时他父皇还没还朝,皇兄们不是重病就是重伤。
原先他以为是先太子干的,直到先太子一家出事,他的母妃当年的曹贵妃才告诉他,这都是曹家在为他铺路。
还说曹家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皇位必须是曹家的外孙坐。
让他自己选。
朝堂已经被曹家把持,他父皇又因为元后的事远走边城。
皇家就只有他们父子俩是囫囵的了,他不上谁上?
可被曹家把持了朝政的江山,哪里是好守的?
朝中武将被流放的流放,罢官的罢官,文臣也大半换成了曹家人。
他偷摸培养的人要么不敢重用,要么也被曹家以各种理由罢官或流放。
他做了这么多年傀儡皇帝,忍了曹家这么多年。
他们竟然囤了四处共十万兵马,还胆大到换了皇室血脉,要这江山彻底姓曹。
叔能忍婶不能忍啊!
既然有人已经帮他把曹家的爪牙都清理干净了,那他就不能手软了。
“阿福,去五城兵马司传旨,让他们去曹家拿人,男女老幼主子家仆一个都不能放过。”
荣承帝当下便指派身边的大太监去传旨拿曹家人。
“皇上,不可。”
莫旭之却不赞同,五城兵马司里哪里能都是忠于皇家的人?
“何意?难得朕还要忍?”
“臣并非此意,不若传信太上皇,请龙卫出马,以确保万无一失。”
莫旭之连他大理寺的人都不敢完全信任,除了在别院荣养的太上皇,他是不敢信别人了。
而且,曹家不动则已,要动就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荣承帝一听,只能在心里苦笑一番。
他怕是史上唯一一个啃老的皇帝了吧?
“嗯,爱卿所言极是,朕这就传信太上皇。”
莫旭之告退之后便去了天牢,他得先把地方腾出来,省的曹家人来了地方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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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曹太傅一家已经逐渐进入酣睡之中。
他把持朝政这些年,自信无人能奈何的了他。
而且他有府兵,把整个曹府护的密不透风。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会有人来找他曹府的事。
这一夜,曹太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睡梦里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正在郊外的围猎场打马而过。
她一身红衣,明艳张扬。
虽然并未给他一个眼神,但他却深深的陷入了那飒爽的英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