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四皇子在外求见。”
听闻此言,范质面露不悦,“不是说过不用带他来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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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四皇子一直坚持想要求见太傅,所以我才……”
闻言,范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他做为先帝乾武帝与当今乾皇的两代帝师,自是对皇家充满感情的。
无奈老齐家的人一代不如一代,武帝穷兵黩武、好奢华享乐;当今圣上倒是生活朴素,然沉迷修道,致使天下疲敝。
三个皇子也不是啥好货,一个好勇斗狠,一个虚伪诡诈,最小的这个更过分,年纪轻轻就开始沉迷道家,唉,再这样下去,恐怕国将不国。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让他走吧。”
“是,不过,四皇子也递了一首词,说是请太傅指教。”
听闻此言,范质心中不屑,估计又是那种像问道诗一样的道词,写得再好,他也毫无兴趣。
刚要开口让张金拿回去,一旁的女儿却开口了,
“爹爹,听说四皇子自创了一种字体,极得大家赏识,女儿还没见过呢?”
听着女儿撒娇的话语,女儿奴范质立马改变主意,“罢了,就当是看字帖了。”范质也曾看过齐枫手书的道德经,确实是一手好字。
接过张金手里的纸卷,范质徐徐展开。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京都,意踌躇。
伤心前朝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范质的面色从一开始的轻松和饶有兴趣逐渐转为严肃。
范月莹眨了眨眼,也凑上来看了看。
“伤心前朝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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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范质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悲伤充斥着自己的内心,一种莫名的酸涩之感席卷而来。
范质、范月莹、张金三人都被此词所感。
“爹爹,这……”
“恩,此词读起来朗朗上口,十分通顺,表达也十分明确,言简意赅,这四皇子年仅十三,居然能写出这样心怀百姓的词。”
范月莹目光发亮,都说字如其人,这四殿下果然不一般。
张金心中一动,“太傅,这四皇子乃是在民间长大,或许正因如此,他才能看到民间疾苦,从而心怀百姓。”
范质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首词,反反复复的朗诵,越看越觉得心痛,“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满朝文武,竟不如一个少年看得透彻。
范质此刻突然对这个四皇子生出了巨大的兴趣,迫不及待想见见他,吩咐张金尽快请齐枫过来。
当齐枫随着张金来到后院时,范质已经收拾好了情绪,重新开始抚琴。
范质不仅是个儒学大家,也是一个艺术大师,书法字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以说是个全能型人才。
当然,这等琴音弹给齐枫多少有点对牛弹琴了,如果范质要谈诗词,齐枫自问天下英雄谁敌手,但是音律嘛,范质可能是俞伯牙,但他不是钟子期。
齐枫注意力反而更多被婷婷立于一旁的范月莹吸引,这姑娘应该就是范太傅的女儿了,在乾京也是有名的才女,之前齐枫就听过她的名气,今日一见,才女果然都是漂亮的。
或许也是感觉到齐枫没听懂,范质很快也停下来了。
现在时局不妙,艺术方面的造诣再高又有什么用。对于传统士大夫来说,乐虽然也是君子六艺之一,但搞音乐得是你正统事业上有所成就,之后用业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