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中的资料和笔记走到白板前,说道:“我和司队一行去的齐云山骨科医院,在伤者手术时,我们拿到了伤者穿的衣裤以及他手术前的检验报告。”
“伤者衣裤当天我们就送回了局里检验科检验,在衣裤上的确不止张六顺本人的痕迹,还有很多其他人的指纹和衣服纤维遗留。但经过我们核实,那些指纹和衣服纤维都是当时发现张六顺的人和将张六顺搬扶至车上的人留下的。衣裤上除了张六顺的血迹以外,也有很多虫蚁和树叶附着。所以从这个检测结果来看,对我们案件侦破用处并不大……”
“不对。”司衍一直接打断李捷因,语气严肃地说,“每一项证物都是有用处的,或许它的检验结果不是你预期想要的,但是它坚定了你查看的正确方向和为你排除掉了你曾经错误的猜想。”
听司衍一这么说,李捷因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司队,是我说话不够严谨。”
司衍一垂眸,朝他抬了抬手:“你继续。”
“好的,衣裤就还说到刚刚那里,接下来我来说说在医院里拿到的术前诊断报告。伤者是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幸好救助及时,不然他很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伤者血液里发现了大量的麻醉药物,从成分来看是局部麻醉药物。麻醉作用从肌肉紧绷状态来看,应该就是伤者的双手上,医生也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了注射针孔。”
“伤者身体手腕断口处和在垃圾桶发现的双手都感染严重,被发现时,上面还有虫蚁攀爬咬噬。且伤口切处不平整,医生猜测伤者经历过多刀反复砍手,而因为伤者手臂被打了麻醉,所以万幸他在被砍手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这种反复的痛苦。”
李捷因总结道:“根据以上,目前我们还未清楚的是麻醉药物的来源,以及施害者给伤者打麻醉的目的。”
麻醉药物并不好弄到手,如果是正常途径,那必定会留下痕迹。如果是非正常途径,那施害者又为什么非得这么大费周章地找来麻醉药?如果害怕伤者被砍手时清醒惨叫,可以直接用布或者其他堵住对方的嘴……
所以,施害者到底是为了自己作案方便,还是……
为了让伤者免去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