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候沿着江滩一路往下,按照计算距离发现了死者汪羽洁的提包和被割去的舌头。同时他在田波的家中书房内发现了大量的乌鸦牌墨水、注射器以及绳索,书房内还堆放了其他杂物,据田波说这都是他哥哥的杂货店留下的东西。陶鹏抓捕田波时在对方衣服口袋里搜出了套,与司衍一买的套品牌一致,两个渠道的都与汪羽洁死亡现场发现的套材料成分一致。
另一边,李敬业的尸检报告和所有证物的检验成果出来,所有证据无一例外指向田波。而田波在审讯时,也还算配合,将犯案过程尽数招供。10月18日上午十一时,田波收监。下午刑侦队在局里整理证物和相关报告,进行归档整理。
李叔没有家人,是南南和钱茹茹给他收的尸,并为他办理了身后事。钱茹茹选了和易永安一起的墓园,和南南一起收拾了李叔的遗物,将东西与尸体一同葬入棺木中。
下葬那天,司衍一领着队里一众警员过来拜祭。而便利亭周边的邻里,也都纷纷过来见李敬业最后一面。李叔没有家人,但那刻墓碑前堆满了菊花站满了人。
好人是受人敬重的,大家在李叔的墓碑前缅怀过往。
司衍一在祭拜后就站在南南的身边,看着她红着一双眼喃喃低语:“我一直以为李叔很胆小,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不敢得罪人,只知道一味地讨好和委曲求全。他总是被人欺负,却和我说那是以和为贵。”
“可直到他死我才知道,他一点都不胆小。他真的很勇敢,明明知道那里很危险,那是个杀人犯,但是他没有退缩。他赔上了自己的生命,却也为我们破案留下了重要的证据。”
司衍一点头应声:“对,他很勇敢。”
南南看向司衍一,双眸红得不像话:“师父,你们都说我爸是英雄,我觉得李叔也是英雄。”
司衍一:“对,英雄不分职业区别,而以对方做了什么事定论。”
“可我有时候会很自私地想,他们不是英雄该多好啊。”
“可是他们在殊死搏斗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英雄。”司衍一看着南南一字一顿地道,“南宝,‘英雄’或许是他们的荣耀,但他们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而已。”
南南问司衍一:“如果是你,也会这么选择的对吗?”
“我一直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司衍一说着,看向李叔的墓碑,继续,“从未改变。”
稍稍沉默,司衍一再次看向南南,郑重地说。
“而你,也是。”
不然,不会明知职业危险,明知自己的父亲是因为追捕犯人牺牲的,却仍旧选择做一名警察;不会在看过那么多的凶恶百态后,仍旧坚持本心。
葬礼过后,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钱茹茹和南南在回去前顺道看了眼易永安的墓。司衍一也一直陪着她们,在做完一切后开车送她们俩回家。
回去的路上,钱茹茹对司衍一说:“小司,等会儿你在我们家吃个饭再走。我们家南宝跟着你学了这么久,受你照顾,我还没单独请你吃饭感谢感谢你呢。”
“阿姨,饭可以吃,但是没必要说感谢。”司衍一开着车,礼貌地回道,“照顾南宝是我应该的。”
钱茹茹眉梢动了动,这回可算是真听清楚了司衍一叫自家闺女什么。
南南没坐在副驾驶上,和钱茹茹一起坐在后座。她也听到了司衍一的称呼,脸猛地窜红,莫名心虚的看了钱茹茹一眼。
南南的慌乱被钱茹茹看在了眼里,她小声地在自家闺女耳边问:“你慌什么?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听到“谈恋爱”三个字,南南的脸更加绯红,她连忙摇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司衍一。只见对方正在专心开车,她这才松了口气,小声嗔怪道:“妈,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