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服上怎么可能有向峻启的血!”马文斌想也不想就反驳道,“都已经洗干净了!”
话说完,他觉得不妥,又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杀害向医生不可能染血,而且那些衣服都是干净的,根本不可能有向医生的血……”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报告就在你面前都不知道看的吗?睁眼瞎,是不愿意看还是不敢看?”
司衍一的话句句戳在马文斌的心上,他伸出手去拿桌上的报告。拿到报告后,他翻开去看,一只手忍不住地颤抖。看到最后,马文斌突地呜咽一声,直接哭了起来:“警察同志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杀人的……”
马文斌的声音在哭,但是眼缝里却挤不出一点儿泪。
南南扯了扯嘴角:“马医生我觉得你都可以进军娱乐圈了。”
南南的声音不大,马文斌没听到他这一句。司衍一倒是听得清楚,轻笑了一声,伸手敲了敲桌面打断“演戏”的马文斌。
“为什么要杀向医生?”司衍一问,“因为他发现了你受贿?”
马文斌点了点头,带着哭腔开口:“向医生他看到了患者家属给我红包,事后他找我说了这件事。你们说得没错,向医生的确就是因为这件事和我在办公室争吵的。拿人红包是件大事,我当然不能承认。他气不过,就和我理论了起来,说我不知悔改只会越陷越深,还说下次再抓到我收受红包就直接举报我。”
“警察同志,人一旦贪起来就止不住的,我怎么可能就此收手。我一开始没想杀向医生,我买那盒手术器具也只是想讨好他,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天他被病患家属给打了,我就想着他心情不好收到礼物应该会高兴一点。没想到他压根不愿意收那盒手术器具,反而还说我在办公室里营造不良风气。他对于要举报我的事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我就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趁着他不注意,就用从那盒手术器具中拿出手术刀刺向了他的背后。”
“我真的就是一时冲动,我真没想杀他的……警察同志,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南南讽刺地看着马文斌,说道:“你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你早有杀人意图,你和我们说你知道错了?”
“你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全程避开人流低着头走路,让监控摄像头拍不到你一丁点儿脸,你敢说你来的时候没有杀人意图?你没杀人意图你躲监控干什么?”
“你要是真不想杀人,你为什么能一刀毙命,直戳向医生的心脏位置?”
“马医生,做人真的应该诚实一点,少给自己的错误找理由。”
……
司衍一和南南离开马文斌待着的审讯室,离开前马文斌还在审讯室内大哭忏悔,可两人刚把门关上,马文斌的哭脸立马消失。一张脸上丝毫没有刚才表现出的忏悔,更多的是懊恼和害怕。
南南从单向玻璃看向审讯室里面,忍不住和司衍一说:“师父,马文斌他不会不知道审讯室的玻璃墙是单向的吧?”
“可能演累了吧。”司衍一随口说道。
“我觉得他大概是得了一种‘有人在我不演戏会死’的病。”南南说,“证据都贴在他脸上了他还能否认,说明这个人说谎成性,遇事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和推诿。”
司衍一轻轻地说了句:“挺可悲的。”
“啊?”南南有些不解。这种人有什么好可怜的?
“戴了层面具示人,以为谁都看不见他的真面目,其实谁都知道他的真面目。”
司衍一看着审讯室里不再哭喊,一反常态安安静静的马文斌,缓缓继续。
“就好像国王的新衣,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自欺欺人。”
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