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裕房侍郎一下班便急匆匆回了自家正房,屏退下人,询问妻子:“若拙最近可有消息传来?”
侍郎夫人王微面色微变:“这,没有啊。老爷您也知道,咱们家为免犯忌讳,本就没往宫里使过门路。往宫里递消息都是小心又小心的,宫里往外递消息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她着急道,“可是若拙出了什么事?”
见她面色焦急,房裕反倒镇定下来了:“你先别着急,是今日淮阳侯话里话外带了些出来,说是若拙冲撞了人。只是如今想来,若是若拙的错,陛下召见我怕是也要冷脸的。何况他今日被陛下发作了,家中女儿更是被赐婚给了颖国公世子,怕是因此心气不顺,故意诓我的。”
王微这才缓了神色,埋怨道:“话都不说清楚,叫我怎么能不着急!”她若有所思,“陛下既给姓李的赐了那样的婚事,想来心里自是有数的。我们家又是苦主,以陛下的英明定不会随意怪罪若拙。若拙又惯是个脾性好的,哪里就能冲撞了人呢?”
房裕点头表示赞同妻子的判断,心中却不免有些忧虑。女儿打小就是按着要入宫培养的,温婉贤淑倒是足够了,如今想来虽然足够稳妥,却怕是要受什么暗地里的苦头。
*
怡蓉水榭里,刚睡完回笼觉的房若拙懒洋洋起身,对前朝事端暂时还一无所知。
紫珠用了药,如今行动间也已经看不出有碍,她为房若拙盛了粥放在面前,劝道:“主子稍稍垫垫肚子吧,快到午膳时分了,用得多了怕不好用午膳。”
房若拙点头,勺子轻轻搅动碗中散发着清香气的碧梗米粥,低声道:“把常美人送的那香料寻出来,我要再看一看。”
吃完算不得早饭的早饭,房若拙所说的香料也已被放在她面前,溪云有些疑惑:“主子不是打定主意不用这什么香料吗?”
溪云也是赞成自家主子这样做的,虽说没看出什么问题,可她又不是专精香料,保不齐便有什么她没看出来的害处呢?
房若拙把玩着手中小盒,若有所思道:“溪云,你说这香料有可能本身没问题,但是跟另一样东西放在一起便会有变化吗?”
她目光落在妆台上摆放着的精致小罐上。恰好有这么一样东西,宫中嫔妃日常要用,却又十分不起眼。
最重要的是,她记得皇帝曾随口提过,宫中嫔妃只有她从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