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犬荣之言,一边干掉酒水,兴致高昂和清瞿道士说着话,也不管清瞿道士究竟是有心聆听还是随口应答。
而清瞿道士,低头啜着热茶,一派轻松自得,彷彿对周遭毫无所感,世外人士一般。
这两道士当众如此,举止奇特,甚是怪哉。
只见虬髯道士动着竹筷,将一块花生送入嘴中,笑道:
“狗子!瞧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我看你派中弟子累得使不了剑,你又受了反噬之苦,不如就由另一位弟子代劳剩下十四剑,如何?”
说罢,又干掉一杯酒水。
东如闻言,吓得脸色惨白,频频退步,道:“你、你……师、师兄……”
吴犬荣大怒,若非受反噬之苦,自己尚能和那道士比之一比,可现下他星云派比武输人,动嘴也输人一阵。
若再执意找那道士麻烦,可就不单单是输赢问题,而是面子里子都会保之不住。
虬髯道士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像扫了性子般,瞧着吴犬荣道:
“你是星云第几代弟子?养不教,父之过,师之过!宋天雄掌门没教过你不可欺人太甚?”
吴犬荣瞪着一双眼珠子,道:
“你……你认识……”
虬髯道士朗笑道:
“怎么,我就不能认识你星云派掌门?江湖虽大,也不过就那么大,你们星云和咱们,嘿嘿,嘿嘿!不认识也难。”
脸上闪过一抹狠色。
吴犬荣以为这道士和宋天雄有过交集,气势为之一震,喊道:
“你既知宋叔父,还敢还手了?我回头定要告你这道士的状。”
虬髯道士笑道:
“行啊,那我也替你问问宋天雄师叔,这天下门派前四有目共睹,少林为尊,武当、灵瑶其后,接着可不就是古抚仙的星云?哈哈,哈哈!”
吴犬荣顿时说不出话來,这话正是他方才和星云弟子道出的话。只见他大脸一红,道:“你……你……”
那你字接连说了二次,只得嗫嚅几声,不敢应答。
他既身为星云大弟子,自是清楚古抚仙为何,谷堆山一脉。
抚仙、星云、杞麓三派自古早有姻亲,联合之意,故合称“古抚仙大派”,其中尤以抚仙最为强盛,星云只得称其二。
倘若这话是私下自说自乐,倒也无伤大雅,但如今此当众之面,这星云是不知不觉攀到武林第三。
原先在上的抚仙,就好比浑然消逝,一点儿也不那么重要了。
这话原是无意之过,但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在说他星云根本不屑抚仙,甚是有并吞抚仙之意?
虬髯道士倒了一杯酒水,道:
“看在你是星云大弟子,名门之后,咱们又同为道盟一员,滚罢!身在江湖,想称头,靠的是武艺和侠心,别耍些小人所为,为人不耻。”
说罢,朗声大笑起来,笑声如轰雷一般,震得吴犬荣等人一阵眼冒金星,显是内力所为。
吴犬荣脸色胀得通红,只得支吾道:
“你……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