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屠夫不愿惹事生非,当即扭头,往旁走去。忽见两名星云弟子逼前而来,挡住去路。
他凝目看去,对来人很是眼熟,却是昨日见着那星云派杨有为、东如二人。
他转过半身,欲往另一边而去,可那两人偏偏又挡在身前,接着动也不动,面上皆有冷然之色,分明就是不让他离去。
叶道源时时关注武屠夫,见星云派果真找上门,暗叫不好,忙要上去道:
“师弟万不可……”
哪知又两名星云弟子挡在身前,不让其行。
武屠夫不禁诧异,这杨有为、东如尽管挡在自己身前,兀自脸色惨白,目中惧色可见。
他们的举动,分明是受吴犬荣指使,为了要惹火自己,可偏生自己却无法发怒。
他想起师兄数次耳提面命,此处也非乡镇野店,岂能再像昨日那般胡乱而为?
況且自己确实笑得过分,既是有错在先,只得拼命一忍再忍。
他忖道:“这叫犬的就是骂我、激我发怒,我偏偏要忍住,绝不会发怒。”
回以冷笑,正大光明动也不动,和东如、杨有为瞪视起来。
那杨有为、东如吓了一跳,连退两步。
尤其杨有为吃足苦头,知武屠夫武功不只高他一截、两截,不敢靠得更近。
花厅群雄、小阁弟子见着武屠夫模样,又见星云弟子满脸戒备,已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心中窃喜,这是飞云派和星云派恩怨之事,大有好戏可看。
在场所有人皆知抚仙派不动武之事,也佩服范曲直为宝贝女儿着想的父母心。
但江湖武者本就血气方刚,要他们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百般顾虑,实是难受至极。
因此见有好戏看,虽无人大声叫好,可一双双目中欣喜之色,不言而喻。
范曲直知这武贤姪脾气刚硬,吃软不吃硬,他人若来软语央求,事情倒还好办,可他人若是强硬而为,武贤姪定也会和对方硬碰硬。
他既改叫自己屠夫,岂不是已明言?若人敬我一尺,我便回人一丈,若人来犯,不介意化作屠夫,大开杀戒。
他目光微转,见身侧宋天雄冷冷一笑,知星云弟子是仗着有人撑腰,才出此计策。
双方目光互凝,虽未动用道气,可谁都瞧得出来,现场气氛已然是一触即发。
范曲直思虑片刻,见外头天色稍晚,灵光乍现,唤来随从弟子细细吩咐。
那弟子回了一声‘已备好’,范曲直大喜过望,拍拍那弟子肩子,笑着走入小阁,朗声道:
“诸位朋友,时候也不早,范某已命弟子将酒宴候毕,还请诸位移驾大厅。”
众雄一听酒宴备好,气氛顿凝,在场无人不大感吃惊,想不到范掌门料事如神,竟已猜到会出此乱子,特意吩咐人提前准备佳肴美酒,也不禁惋惜,这好戏是不了了之。
宋天雄一双眼睹瞟向飞云派二人,似瞪非瞪,过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众雄明白,这回星云派和飞云派的交锋,可谓一触即发,只是尚未展开,便被范曲直及时阻止,两派悻然对望,非得承范曲直的面子,这才退去。
众人浩浩荡荡离开花厅小阁,走往大厅,由随从弟子带位引客,坐落其位,送上清茶、面点、热毛巾。
司马书双跟随武屠夫二人,不停左右张望,见豪客无数,心涌热血,觉得自己也是这江湖来客的一员。
他放眼细看,见那星云派位在左侧那桌,那灵瑶三琼、峨嵋派则在其旁一桌。
居中位置并无大桌,唯有长长一条红毯,直达一张雕饰华美、喜气通红的大椅。
椅后墙上挂着一幅大而豪迈的水墨山水画,范曲直坐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