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来得突兀至极,袁昊暗暗吃惊,轻轻放落送到嘴边的茶杯,想道:
“难不成这些人知晓判官锤的事情?不对不对,武律道盟不可能不知判官锤的严重性。莫非是那些江湖来人寻不着判官锤,因此怀恨于心,偷偷泄漏消息?”
一想判官锤的事情如以败露,尔后行动起来定会有难处,叹口气又道:
“唉,他们也不想想,判官锤是道宝,既能突然出现我手,定是有灵性。既有灵性,落入湖中,岂会想不到溜之大及四字?
锤子不想出来,就算他们翻过整座谷堆山,抽干抚仙湖,也是绝计寻不着的。”
袁昊摇摇头,当下又恼又烦,可想来复去,这等攸关性命的大事,实不能由他自己一人决策,偷偷往后望了一眼,两耳凝神细听。
只听一名声音沙哑的大汉道:
“你是说武律道盟发下通缉令的事?哼,外头盛传是魔教攻伐,范老先生武功高强,天底下可哪里有魔教胆敢孤身搅乱抚仙派,想也知道是骗人的。我看啊,定是他们作贼心虚,不敢说出来罢啦。”
那青年神色一紧,忙劝道:“大哥,别说了,武律道盟的事儿,可不是咱们能随意猜测的!小心……小心,小心……唉,看我说成什么了,不是武律道盟的事儿,而是咱们抚仙镇的事。”
大汉疑道:“咱们抚仙能有什么事?你莫非想说,前些时日在这小仙楼打起架的江湖莽汉?全抚仙可都知晓啦!”
青年摇摇头,喝了口茶,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我对江湖莽汉的事根本不上心。衙门那两幅临摹的通缉令,你可知道是谁画的?”
袁昊听得前面之言,明白他们口中‘江湖莽汉’,定是指自己戏讽吴犬荣,武屠夫大打出手的事情。
虽说那日叶道源向武律铁戒立了誓,可纸包不住火,天晓得是让店中小二、还是柜前胖汉传了出去,而且还传遍整个抚仙。
他心中沾沾自喜,愈想愈是痛快,那等大快人心的事情,再来多少次都不嫌少。
可当后面通缉令三字入耳,袁昊顿时一惊,脑中天马行空,想法赫起:
“太好了,太好了!我若能寻到那画师,让他撤了画,岂不就能再化成袁月,四处招摇撞骗了?”
更是屏气凝神,细细再听。
那大汉道:“我怎能知是谁所画?唉,不得不说,那临摹可真是……真是惟妙惟肖,那等绝妙画功,也不知究竟是人还是鬼所画。”
青年神秘一笑,道:“其实小弟这回南下,承蒙武律保佑,得一绝世神画,小弟这回找来大哥,正是为了大哥你啊。”
缓缓自囊中取出一幅画捲,刚拉开半捲,一股磅礡之势,却已扑面而来。
袁昊感受到那磅礡之感,犹似道气流淌,又似什么看不着的无名之物,冲天而起,大是诧异。
半扭过头,欲想看画,只见着一点痕墨,那幅画黑白相间,有群峦飞鸟,似是山水墨画。
他拼命探头,又不得被他们发觉,因此只能略瞥见画中之物。
忽然间,竟从画中感觉到一股诡谲之感,意识一阵恍惚,彷彿就要被拉去画中,茫茫乎间如气转天地,周身有气而浮如其中,一时之间,实是难以回神。
袁昊对墨酣之作不甚理解,可也能明白看出,那青年手中的画作,绝非寻常之画。
果听那大汉惊呼一声,抽了口气,赞道:“神人也!神人也!这等画作,惟天上才有。这山水,自有怡情,又有旷达,应是隐世高人之作。兄弟,你究竟从何得来此画?”
青年又笑:“我知大哥你爱画如癡,才特意给你看的,要是他人,我可还不舍得。”
他啜了口桌上热茶,也不及着说,续道:“能得予这幅山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