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一不答允。
至于昔泥岛先代只提出一项要求:提供藏身之地。即提供破界入中原的岛民,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
如今绝千阁任由大宋王室的子弟肆意通行,尽管没有将袁昊、都争先昔泥岛的身份抖出来,可其中之意,早已昭然若揭。
都争先缓缓走近袁昊身旁,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之火,道:“李若虚,昔泥岛还能相信绝千阁?”
李若虚低着头,脸色惨白一片,贝齿紧咬下唇,道:“父亲他……他想解除和贵岛的合作关系。”
都争先哈哈冷笑,道:“好一个见利忘义的老字赌坊,咱们岛只是路边小石子,要就拿起,不要便扔,好,好!”
他笑声极为响亮,声音犹如受伤野兽的低吼,沉痛难忍。
李若虚头低得更下,长发已然快遮住整张脸,也不见她有反驳,过了半晌,才道:
“尽管你们岛民各个武功高强,可毕竟每十年才能出一次岛,对咱们绝千阁很是不利。
且这回出岛的,只是都少侠和这位小朋友吧?父亲认为没必要为了二位,抱着违背武律的风险。因此父亲他……他……”
这话说到此处,就说不下去。
都争先原以为绝千阁捉拿他俩入牢,是因为自己欠钱未还。
同时昔泥岛和绝千阁实乃暗地结盟,明面上无法张扬关联,于情于理上,出此计策。
虽说受了点苦头,却能避人耳目,保他们二人安全,一方面也好方便行事。
岂知绝千阁这回捉他俩二人,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简单。
此行破界出岛,他俩二人武功极差不说,方始就招惹武律道盟大半派别。
东边既有常年大敌武律,西面则也有大患,此等窘境,足以称上是昔泥岛创岛以来最为艰难无助的一次。
而中原境内惟一能鼎力相助的绝千阁,竟打算因一时利害不合,决意废弃昔日盟约,转而投敌,置他们于不顾。
这要都争先如何不心寒?如何不悲愤?
他认为值得信赖的盟友、战友,竟想背叛他们。
他只感胸中遭人狠狠凿出一个大洞,一阵心寒,难以自己,痛快大笑,道:
“因此绝千阁柜主决定将咱们交给武律?还是大宋国主?可如此一来,李姑娘为何要捉了咱们,还要放咱们出来?”
他声音渐冷渐远,原本还一口若虚姑娘,转而变成李若虚,最后终于变得李姑娘三字,大有就此两清之意。
李若虚听出都争先话声冷意渐甚,愈发客气起来,明白是因绝千阁打算背信弃义之事。
她只觉一阵发颤,也不知是自心中还是身子,深吸口气,道:
“父亲有事前往汴京一趟。要我捎话给二位:念在百年旧情,李某感慨万千,今日放二位离去,一年内绝不捉拿二位,委决如斯,下次相逢,非友即敌。”
她想了片刻,接着道:“父亲他……也是好意,半年后便是少年大会,各派广招新门弟子,二位、二位若是能挤身名门正派,受武律道盟栽培,咱们绝千阁是……自然不会敢动二位。”
都争先哼了一声,道:“李姑娘,咱们是中原人口中的无神者,不敬狗屁武律,不鸟狗屁法则,不入世人之辈,哪个门派敢收咱们?”
李若虚起先不答,可见着都争先一脸鄙夷之色,眸子微瞇,不由愠怒道:“昔泥岛二位天资聪颖,足智多谋,若虚愚昧,难悟二位高见。”
都争先正气头上,冷笑道:“过奖,过奖!咱们岛向来不喜聪颖、多智等话,因此高见二字倒也不必,不过若说是足智多谋,如何比得上贵阁远见明察,哈哈,哈哈。”
袁昊于旁见二人隐隐斗起嘴来,似要一触即发,想了一会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