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见都争先脸上又是困惑又是无奈,明白他神色之意。
他俩身为堂堂昔泥岛岛民,和武律为对头冤家,本就不该多有牵连,怎还能学什么道盟武功?
可他哼了一声,道:“怎么?岛上那些老家伙,没说不可加入中原门派。
咱们既然武功低微,那倒不如接受李姐姐好意,学点武功,防身保命,却有何妨?
何况这位李姐姐不也说了,一年内不捉捕咱们,是吧?”
目锋一转,改为望向满脸疑窦的李若虚。
都争先最痛恨背信忘义之人,眉宇一皱,想道就是迫不得已,如此接受武律道盟的栽培,心中未免有些疙瘩。
他想了一会,只觉还是不妥,本想发话,可袁昊突来一眼,脸露坏笑,当下心有灵心,知他要想搞怪,便打消念头,静静观望。
李若虚一双妙目凝在都争先身上,点点头,道:“不错,这点我可以保证。父亲说了一年之期,那绝千阁一年之内绝不会动二位一根寒毛。”
她倒不把方才的话当一回事,只道袁昊年纪尚小,童言童语,如何能信?
袁昊道:“李姐姐,咱们还欠贵阁多少武币来着?”
李若虚美眸微睁,不明白袁昊为何突然提及这个,略一思索,才道:“若是扣掉二位身上的空间戒,还有十一万九千八百武币。”
一提及空间戒,袁昊脸露痛色,道:“反正咱们二人武功低微,贵阁一年内也不会捉咱们,那这十一万九千八百武币,还要不要还?”
李若虚道:“那自然是……”
她话未说完,柳眉微蹙,便止住不说。
江湖道义,讲求诚信二字,这欠钱无论金额多寡,就是一块武币,自然还是要还的。
可袁昊这么一问,说者指不定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李若虚身为绝千阁下任柜主,自小就在赌坊长大,对于讹诈、欺术一事,格外在行。
她听得袁昊这话似乎有诈,长年谨慎惯了,更不敢一口答复下去。
绝千阁和昔泥岛已非昔日盟友,乃现下中原大敌,如若拖延欠债不还,不慎让人知晓和昔泥岛之间关联,怕是对绝千阁大为不妥。
袁昊笑道:“李姐姐,妳大可安心,咱们这十一万九千八百武币,自然会在一年内还清。
不过有一条件,距离那什么少年大会也还远着,咱们无处可去,这一年之间,咱们要待在抚仙,好为往后做打算。
倘若一年之期到了,咱们没有如约还清欠债,愿遭狗屁……呸,愿遭武律天打雷劈,劈成烤小鸟。”
这烤小鸟三字刚出,李若虚偷瞟都争先一眼,见他脸露无奈,轻轻娇呼一声。
都争先以为袁昊有什么计策,当闻此话,不由大失所望,心道:
“这就是姓袁的想得好法子?唉,果真涉世未深,和人谈条件,可有这般容易成的?何况绝千阁既要弃咱们于不顾,咱们干什么一定得待在抚仙不可?”
心神一动,已然想好几个可行之策,就等李若虚发话,好辩得她无话可说。
可良久良久,却不听李若虚说话之间,他微感诧异,抬头看去,猛吸一口冷气。
只见李若虚螓首低垂,俏脸微微一红,亮光映出那娇娇欲滴的姿样,犹如百合绽开,自当有柔美典雅之感。
他愣愣望着李若虚,一时之间,竟看得呆了,什么计策、什么怒火全忘得一干二净。
袁昊见二人没有开口,好是神气起来,道:“太好了,太好了,姓都的也不反对,那咱们说定啦,这一年之内,咱们就待在抚仙,绝计不出贵阁视线之外,也好偿还欠债。”
李若虚不知为何,突然脸露喜色,躬身行礼,道:“小朋……袁少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