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先前的画面,天羽刚说出了一个我字,顾颜冰便惊吓的逃回卧室。让天羽哭笑不得,我又不吃人,天羽心里暗想着。
天羽没想到昔日冷艳女神也有今天邻家女孩的模样,摇了摇头,把杂念驱赶出去。
掏出手机拨通了天琳的电话,听着里面的手机彩铃,心中很是紧张。这种紧张使他想起了那次率领血狼团跟佣兵界第一佣兵团雪狼决战之前。
“喂?”声音那边传来成熟冰冷而又令天琳熟悉的声音,多年没听到了,连声音都没什么变化。
天羽压下内心的紧张,颤声道:“是……是天琳么?”
“我不是,你是谁?”
“不是?我是你弟啊!”天羽听着天琳的声音,满是温馨,仿佛回到被姐姐揪着耳朵教训的日子。然而另一边传来成熟妇人的声音:“琳儿,谁啊。”
“妈,又是一个故作打错电话,攀炎附势的人,真烦。”手机内传来天琳不耐烦的声音,接着声音挂断了。
耳边传来的嘟嘟声,天羽如同没听见一般,手机还是贴在耳朵上。妈?不是天琳?来认弟的?同样有一个琳字,同样的声音。可天羽知道电话并没有打错,正是顾颜雪提供给自己的。
难道以前的感情就这样淡化了?天羽想不通,他也想不明白,往昔揪着天羽耳朵的天琳,让天羽觉得他和她的距离在拉远着。都说时间是最容易淡化情感的东西,没想到发现在自己的身上。
天羽觉得眼前华海市灯火通明,绚丽景象,漫天的星空。在眼里毫无光彩,他眼中一片黑暗。家?难怪会出租出去,装潢得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来。姐姐?不是,只是一个来认弟的!初恋?宁愿过富家少奶奶,也不愿和他为明天的柴米油盐担心。
这世上一切的一切,让满怀希望回到国内的天羽,第一次觉得厌恶,在枪林弹雨里,他为的是一份执念,一份回家的执念。然而,如今回来,家不成家,人不成人。
脑海里闪过无数遍地尸骸的血腥画面,旁边兄弟无助的倒下,对手倒在弹雨下。炸弹盛开所绽放的血肉烟花,无一不刺激着天羽的神经。
阳台上的身影有些晃动,眼中通红一片,满是杀戮之色。如果一个老兵看到,只会摇头叹息,又是一个患上战后综合症的人。
天羽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多么需要发泄,这是他多年来所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对此既熟悉有陌生,熟悉的是跟随在他身边的兄弟大多都患上战后综合症。陌生的是,这是第一次发生在天羽身上。
天羽不知道的事,正是因为那份执念,让他对未来满怀着希望。这对于经常经历战争的雇佣兵是最好的解药!
可是,亲眼目睹记忆里家的一切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亲耳听到最亲的人不再认他。这些会造成创伤后应激障碍诱发的诱因,加剧了病情,使天羽性情大变。
天羽脑海里暴升的怒意被理智死死压制着,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只能凭着本觉压制着怒意,使自己不被怒意所支配。
“啊!”天羽瘫倒在地上,双手敲打着脑袋,无声的低吼着,以此来缓解内心怒意。破坏,破坏,脑海里发那仿佛有个恶魔诱惑着天羽。
“啊--”天羽无声的宣泄着,他感到自己的失控,他不想自残,也不想靠毒品过日子,也不无自主的虐待别人。趁着没失控,跌跌撞撞的走向房门,打开了门口。摇晃的下了楼梯,留下大开的房门。
……
清晨。
晨曦透过阳台上的护栏,濑洋洋的散发着微光,点亮了客厅里的一切
顾颜雪打着哈欠,拉开了卧室的房门,见到沙发上空无一人。想起昨天晚上天羽没被子没被铺,不由得怪自己粗心大意。可左右找都没发现天羽,发现房门大开的场景让沐舒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