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的意识一下子清明了过来,脑海中暴虐如天雷的声响似乎减轻了不少。强忍着脑中的剧痛和疯狂,忍着一脚将其踩碎的念头。
天羽脚步艰难,缓慢的移开,过程很慢,但天羽却不敢大意。控制,压抑着脑海内疯狂蔓延的念头。
看着上面淡淡的脚印,天羽如同被刀狠狠的割下一块肉,痛楚陡然蔓延至全身。
天羽虚脱的瘫软在地上,脑海中本能的回忆着血狼团兄弟们的生离死别,枪林弹火,地面残肢碎肉随处可见。场景不断变幻着,或城市,泛着猩红肉沫的土坑,布满密麻的弹孔和倒塌的建筑,火光一片;或深山,枪声大作,木屑横飞,吱吱作响的参天大树轰然倒塌,血水滋润着那片土地;或沙漠,狂风大作,金色细沙打在脸上,隐隐生疼,黄金的沙面上泛着朵朵深红,被接踵而来的沙暴覆盖;或……
这些刻骨铭心的画面,如无声影像般回放着。看着每一个兄弟的倒下,脸上的茫然、恐惧、解脱、不甘……一条条活生生逝去的生命,都使天羽心中的暴虐更胜一筹。
天羽以意志力抵抗着脑海中的狂暴,手上无力的捡起地面上的信纸。颤抖着轻轻佛走上面的淡淡的脚印,如同爱抚一个小孩子一般。翻到信纸的另一面,坑洼略带沙石的污垢和字体陡然出现。
“羽哥哥,阳台上的我晾的小内内,你可不能拿它来做坏事哦……”
天羽额头布满青筋,如一条条青虫在上面蠕动着,恶心无比。扭曲痛苦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残忍而又怪异,更像一个疯子的狞笑。
天羽打开信纸,面前出现的一行娟丽的字体,让他的心神莫名的安宁下来。脑海中嗜血的画面,开始断断续续回忆着与若曼在一起的时光。
那头戴着鸭舌帽,眼配大墨镜,耳挂式小口罩的女孩。那慌张无措,叫着自己快点走的场面,天羽忍俊不禁的笑着。
当脱下脸上的防护时,丹凤眼的惊鸿一瞥,令他平静的心里泛起了浪花。
看着信纸上,若曼那富含情感的字体,天羽想起两人相识后的经历,脸上的笑容不断。回忆中,同若曼在一起的画面逐渐增加,渐渐占据主动。
残肢断臂的画面零零散散的播放着,似乎想要重新占据天羽的神经,以此来控制天羽的心神。
天羽表情由最初的狞笑,转变为温和的笑容。
当看到若曼最后的署名旁的水渍,天羽的心一下子安宁下来。坐在地面上的天羽,眼睛不禁湿润起来。
……
天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去的,但是这次病情的复发,相比以前精神上的折磨,这次的过程无疑是最为轻松的。
天羽看着手上的信纸被汗水沾湿的一角,有些心疼的重新折好,小心翼翼的放进浴袍的口袋中。
略微燥热的空气,扑在满身大汗的天羽身上,带来丝丝寒意。天羽不禁哆嗦了一下,看着身上灰白的浴袍,天羽苦笑了一声,捡起身旁的绿色的纸币,天羽来到楼下的小卖部。
在小卖部女老板防备的注视下,天羽买了一包四五块的香烟,面色难堪的逃回了公寓。毕竟天羽脸上的浮肿,身上的狼狈浴袍。可以想象天羽趁着夜色,出来猥亵妇女。结果让狠狠的删了几巴掌,打趴在地上的场景。
不过想起女老板肥胖的身材,倒三角的脸型。天羽很想解释,自己就算再饥渴,也不敢打您的注意。
走在走廊上,天羽想起口袋中的信纸,不免有些悲愁。拿出了香烟,点上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待劣质烟雾在肺部环绕了一圈,带来的丝丝辣感,天羽才缓缓吐了出来。烟雾缭绕,互相纠缠着。
来到房门前,天羽打开房门,便看到天琳端坐在沙发上。已经换了一身暖色真丝睡衣,面容略微泛红,可是眼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