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这日,魏山阙带着裴长缨去庄子里狩猎。
同行的除了东厂的人,还有半路遇见的白将军。
裴长缨幼时还跟着白将军习过武,对他很是亲近,两人骑马并行,有说有笑的。
“长缨啊,再过几日便是你十四岁的生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唔,想要一个月不练字。”说这话时,裴长缨直勾勾看向魏山阙。
奈何魏山阙一个眼神都没有。
少年不快地撅撅嘴。
“练字?”白将军有些吃惊:“你居然肯耐下性子练字?督主竟然有这般本事!”
“天天压着我练半个时辰的字,哼。”裴长缨不痛快的哼哼。
魏山阙道:“你要是觉得半个时辰不够,那便练一个时辰好了。”
“我是说半个时辰太长了!”裴长缨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魏山阙点头道:“嗯,看来还是太短了。”
“督主!”裴长缨看向最年长的白将军:“白叔叔,督主这样特别过分,是不是?”
白将军摸了下胡子,笑呵呵道:“我觉得督主说的对,你那手字是该练练,虽说武将会领兵打仗就行,但好歹写个字人能认出来。”
裴长缨双脚一夹马腹,加速跑了。
白将军愕然,他问道:“长缨平日里也这般爱使小性子?”
魏山阙嘴角挂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笑意:“也不算使小性子,他这般年纪不需要太拘束。”
白将军爽朗地笑了,看着裴长缨又和灵枭并马前行,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笑得开怀,心里那点担心彻底放下。
其实,裴长缨住在督主府,他们一直是既放心又不放心。
毕竟除了裴将军称赞过魏山阙,很少听谁夸过这个喜怒随心的人。
裴长缨又少年心性,若是不慎开罪了魏山阙可就不妙了。
今日看着二人相处的方式,可见裴长缨在督主府过的不错。
裴长缨热情的邀请白将军也来比谁的猎物更多。
白将军欣然同意,他道:“魏督主不参加吗?”
裴长缨显然还在记恨刚才的事情,他“哼哼”了两声:“督主他从来不参加,懒得很,有可能是怕输了丢面子吧。”
白将军笑着摇摇头,先帝在时,年仅十五岁的魏山阙在秋猎时,独自一人猎得一头吊睛大白虎。
他的骑射功夫堪称一绝。
魏山阙给面子地附和道:“嗯,不是未来大元帅的对手。”
白将军心道,若是朝堂上那些人见了魏山阙这般温和的样子,非要惊掉下巴不可。
裴长缨得意地微扬下巴:“等我今日再猎几只狐狸,给你做件狐皮大氅。”
灵枭翻了个白眼,打短道:“你当狐狸那么好猎呢?还几只,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魏山阙瞥了灵枭一眼。
灵枭默默咽下后面嘲讽的话,真是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慈母多败儿吗!
比赛开始,裴长缨和灵枭几乎是同时冲进林子里。
说好参加比赛的白将慢悠悠地跟着魏山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过去他从未和魏山阙有过深交,今日一聊,他发现这个年纪轻轻的东厂督主是个胸有千壑之人。
可惜啊,入了东厂这个泥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