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缨盯着地图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如果提前安排人在“鬼域”外围驻扎,待羌国军队进入“鬼域”后,直接把他们堵在里面,然后用火攻。
灵枭道:“万一人家不走寻常路,非要绕道呢?”
那就在月河边——啧,月河边一马平川,压根没地方藏身。
裴长缨又看向西山,在西山脚下藏点人也不错。
打仗是要从正面真刀真枪的来,但也要准备点阴招。
毕竟,是羌国先玩阴的,只不过是被他识破了罢了。
车丘笑眯眯道:“来都来了,回去的时候,何不留点绊子?”
裴长缨挑眉,笑得开怀:“你懂我。”
周柏书问灵枭:“什么绊子?”
灵枭皱眉:“你干嘛问我?”
周柏书道:“你跟车丘不是一对?”
“鬼才和他是一对!!!”灵枭气结,往前一步想要敲周柏书。
发现身上很重。
……
大爷的。
这家伙什么时候又挂上来了!
裴长缨一针见血道:“灵枭,你对车丘还真是不设防。”
说没点不清不白的关系,他都不信。
灵枭也有些自我怀疑起来。
回去一路使了不少坏,裴长缨累的满头汗,心情确实极佳的。
回到边城,他伸了个懒腰,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
趴在桌子上给魏山阙写信。
写完了,塞进信封,交给番子。
裴长缨从柜子里拿出一沓子信来。
这些是魏山阙离京时写给他的。
他趴在床上,看着信,慢慢地坠入梦乡。
第二日,裴长缨是被吵醒的。
他揉揉眼睛,把被脸压皱的信捋平了装好,放到柜子里裴将军和裴家几个二郎的面人旁边。
那个面人摊的师傅,自从知晓捏的是裴将军后,每年都会捏几个新的面人送到督主府。
外面,灵枭正在追着车丘砍。
车丘游刃有余地和灵枭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既砍不到,眼见着上前一步又能追上。
裴长缨问一旁看好戏的周柏书:“干嘛呢这是?”
周柏书看得是津津有味,他摇头道:“不知道啊,我起来就看见灵枭在追着车丘砍了。”
还别说,这车丘,武功绝对不在灵枭之下。
灵枭气急败坏地对裴长缨道:“看什么,快帮我抓住他!”
裴长缨道:“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砍车丘啊。”
“他——”灵枭说不出口。
说了,他的一世英名就没有了!
车丘无奈地笑道:“就情之所至,亲了一口罢了。”
“你住嘴啊啊啊啊啊!”灵枭试图用大嗓音把车丘的声音盖掉。
裴长缨吃惊道:“我们家灵枭被拱了?”
周柏书震惊道:“你们是断袖啊?!”
裴长缨和灵枭一齐看向周柏书:“你对断袖有什么好吃惊的?”
哦,忘了,周柏书还不知道自己的袖子已经断在兰镜身上了。
车丘道:“我不是断袖,我只爱慕灵灵一人。”
灵枭反手把刀掷出去:“再乱叫我杀了你!”
车丘微微侧身,握住飞来的刀柄:“这是定情信物吗?我收下了。”
这刀,看似扔得力有千钧,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裴长缨不由得为灵枭鞠了一把同情的眼泪,灵枭肯定是玩不过车丘的。
他看了眼车丘,若这人真心待灵枭便罢,若不是真心,他定要护着灵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