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痛,呼吸困难,胸腔传来明显的压迫感。
程小棠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出于求生本能挤出一个字:“疼。”
“娘!棠宝说话了!”
“大嫂,快把棠宝松开!”
“程大牛,先别顾着打人,你闺女醒过来了!”
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喊声,震得程小棠耳朵嗡嗡作响,伴随着越发明显的心慌、手抖、头晕。
典型的低血糖症状。
“给我,糖!”程小棠努力地求救,发出的声音却细如蚊呐。
一群人看到她嘴唇在动,却听不清楚内容,全都急切地围上来询问。
过度的关心和热情,差点没让程小棠因为缺氧又晕过去。四肢虚软,唯有努力调动迟钝的舌头,用尽全力强调,“饿!糖!”
“糖!”
终于有人听懂了程小棠的话,大声重复道:“糖?棠宝说要糖!”
“守好妹妹,爹去找村长!”
“娘,媳妇儿求您了,把红糖拿出来给棠宝吃一口吧。”
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后,程小棠嘴里被塞了块硬邦邦的红糖。甜味迅速分解成身体所需的葡萄糖,缓解了心慌和头晕。
程小棠这才攒够力气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一群神色焦急的陌生人。
脚踩草鞋,头顶发髻,粗布麻衣上补丁摞补丁。再仔细打量,就发现所有人都瘦得皮包骨,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到爆皮。
不对劲,怎么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高大?
“棠宝,爹给你找来红糖水,快点趁热喝下去!”一名自称她爹的壮汉快步赶过来,手里紧紧护着一个碗。
“我来。”
抱着她的妇人接过碗先试了下温,柔声哄道,“棠宝乖,慢慢喝。”
程小棠下意识伸手捧住碗,这才察觉到身体的异常。
她的马甲线、肱二头肌、无敌大长腿呢?
程小棠记得很清楚,自己是在参加百万美元奖金的荒野独居挑战赛。在展示徒手攀岩技术时,不慎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这是哪里,这些人又是谁?
喝完一整碗红糖水,又吃了几大口泡软的饼子,程小棠才逐渐恢复思考能力。
目之所及,黄昏与干裂成无数块的土地连成一片,看不到一丝绿色,透着无尽的荒凉和萧瑟。
出于职业病,她第一反应是生存难度极高。
在这种空气都干燥无比的环境下,别说打猎捕鱼,就连树皮都没得扒。
没有节目组,没有退出选项,甚至连初始记忆都没有。
“棠宝,有没有哪里疼?”妇人见女儿眼神又变得呆滞,忧心地柔声问道,“跟娘说说看。”
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程小棠果断选择抱住妇人,“娘,不疼。”
“大牛,听到了吗?棠宝真的会说话了!”妇人听到虚弱却清晰的三个字,眼泪簌簌往下掉。
程大牛激动的声音直颤,大手小心翼翼地摸着闺女的苍白的小脸,“棠宝,我是爹爹!认得爹爹吗?”
“爹爹。”程小棠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二人表现出来的关心和疼爱做不得假,目前最值得信任的,就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爹娘。
生存守则第一条,苟!
“老天爷保佑,棠宝终于开窍了!”程大牛猛汉落泪,一把将妻子女儿都搂进了怀里。
程小棠被夹在中间,感受着让人窒息的疼爱。
从胳肢窝的缝隙中,看到一个穿着半旧长衫的老人背着手快步走来,头上戴着青色儒巾,看着像个文化人。
“大牛,侄媳妇,棠宝怎么样了?”
程大牛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