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牛车里有声响,彪子脸上露出狰狞得意的笑,“后退,不然老子可不保证牛车里的人活着。”
对面拿着柴刀斧子的男人们,似是被威胁到了,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大栓,你上去盯着。”彪子自认占据了优势,整个人姿态都变得放松起来,“要是不听话,就割点东西下来。”
程大牛手握长刀,冷着脸开口,“你想要什么?”
“熊,两只狍子,一百两银子。”彪子一字一顿,目露贪婪,“还有这辆牛车。”
下一瞬,彪子整个人被一支势如千钧的箭带飞出去,生生定在了树干上。
“啊——”
痛彻心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而牛车里,程天福用砍刀压在叫大栓的人脖子上,一脚将他踹了下来。
仅剩几个还站着的毛头劫匪,立马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好汉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好汉饶命啊!俺们只想偷点吃的,真的!”
程小棠终于被允许冒出小脑袋,发现这些人着实不堪一击,根本无需动用她这个秘密武器。
“老实点。”程翠儿背着箭从山坡上跳下来,咔咔几下就卸下彪子的关节,而后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扔到了程大牛面前。
很快,一共十七个人,都被压着跪倒在地,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程大牛拿刀背狠狠敲在彪子的背上,“说,谁告诉你我家打到狍子的?”
熊和野猪瞒不过人,但两只狍子都是第一天就收拾完的,除了村里人,外面那些人不可能看到。
这次费这么大功夫,主要目的不是打跑抢劫的人,而是当众抓内鬼。
“是,是一个老婆子!”丁春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好不容易将二儿子赶回去,怕彪子起疑才跟着来的。原想着跑到一半就躲起来看情况,倒霉催的第一脚就猜中了冒尖的木刺。
“俺们本来不敢来的,是那个老婆子说厉害的爷孙俩走了。”
不等程大牛继续问,吓破胆子的临石村人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招供了。
从一开始盯梢,到打退堂鼓,再到被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婆子主动找上谈合作。
连假装打水实则打探情况的几个妇人姓甚名谁,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丁春恨不得剖心自证,“各位大爷,俺二儿子去跟里长报信了,就算彪子他们抢到牛车,也不会伤到人的!”
“俺们村里从没做过打家劫舍的勾当,最多就偷了几麻袋粗粮。”
就是因为村里人都老实了一辈子,丁春身为辈分最高的三叔公,才会被当过土匪的彪子压制住。
村长冷哼,摆明了不信,“你的意思是,这么多男人都听一个老婆子使唤?”
“还有丁彪!就是这个人!”丁春大儿子立即卖了彪哥,“这小子当过山匪,要不是他,俺们想都不敢想!”
其他人争前恐后地帮腔,“是啊,俺们都是本分人,全是丁彪逼的!”
“他身上背着人命,说不跟着他干,就杀了俺们!”
彪子腹背受敌,又伤得最重,气急败坏地四处张望,拼命回想害他到这个地步的死老太婆长什么样子,“那老货脸上有个黑色的痦子!”
“在左脸上!就是她找我来的!”
听到左脸有个痦子,刘婆子第一个惊呼出声,“你是说王婆子?”
其他人也想到了,齐齐往边上散开,露出蜷成一团,躲在驴车后面装睡的王婆子。
“就是她!”彪子现在只想找人垫背,立即大喊道。
“这个脏心烂肺的贼婆子,收了一百文当定金。”
“放狗屁!老娘根本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