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毕竟当初她为了掩饰抗生素,就号称给萧昀舒喝的是符水。
心诚则灵,反正神棍们要钱的符水,村民们也舍不得喝。
等天气没那么热的时候,闵侍郎才抵达关凌村。
皇帝自己贪图享乐不务正业,却不会让一个四品官员白领俸禄。
钱塘县离京城千里,闵侍郎要考察民情,不能坐船南下,而是走走停停,花了近两个月时间整理出厚厚一本册子。
这也是萧昀舒之前没在信中提起圣上有嘉奖的原因。
在他看来,皇帝奖赏的不过是五百两白银和一幅破字,不值当让棠宝惦记那么久,等快到的时候做下准备就够了。
结果临安府尹得到信儿,生怕皇上以为他不重视民生,着急忙慌地派于知事先来一趟老程家表示。
也就是看在临安府尹给嘉奖还算实用,萧昀舒才没收拾他。
闵侍郎来关凌村前,先去拜访了袁山长,顺便带上初次见面的小师弟回家。
沿途看到好几处荒山上都有人在忙活,不由得心生好奇,“师弟,钱塘县的开荒奖励很丰厚吗?”
程天禄回道:“三年免税,县衙会提供种子、农具,还有补贴的粗粮。”
“就这样?”
每人一月一斗的糙米,只算成年男丁,并不十分优渥。
闵侍郎也做过县令,劝课农桑向来是重中之重。当初他治下的百姓愿意种桑树养蚕的人不少,开荒却避之不及。
忙完农活有余力的话,他们更愿意去做短工或者进山挖草药赚些快钱。
“还有一个原因,需要舍妹来解释。”程天禄笑着道,“我一直在书院,对家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只知道棠宝两月前买下的一座荒山,已经开完荒种上豆子和棉花了。”
闵侍郎闻言不禁莞尔。
别的暂且不论,他这位城府颇深的小师弟,说起妹妹时倒有了几分十三岁少年该有的活泼。
“草民见过侍郎大人。”
程老太发髻盘得一丝不苟,带着一家老小恭敬地行礼。
“不必多礼,本官是天禄的师兄,算是您老的晚辈。”闵侍郎和善地扶起程老太,“这位想必就是棠宝了?”
程小棠上前一步,“回大人,就是我。”
看来二哥跟师兄相处得很融洽,还透露了她的小名。
闵侍郎早有心理预期,打量程小棠时,很好地掩饰住了心中的惊讶。
还真是童叟无欺的四岁孩子。
此行并没有圣旨,因此闵侍郎用围观百姓听得懂的说法表达圣上的嘉奖之意,再让人将五百两白银和御赐的墨宝。
程小棠没有萧昀舒这般财大气粗,看到装着五百两银子的木盒,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
她摸过五百两的银票,远没有银锭这么直观。
还是真金白银有魅力。
“棠宝,不如让大家一起瞻仰圣上的墨宝?”程天禄温声提醒着妹妹。
程小棠对疑似昏德公翻版的皇帝陛下没啥好印象,不过闵侍郎还在看着,不能表现出丝毫嫌弃。
“哇,皇帝陛下的字矫若惊龙,力透纸背,当真是天下第一书法。”
稚嫩的童音饱含感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诚意满满。
闵侍郎轻咳一声,勉强将笑意压下去。
对着一个“福”字能夸得这般情真意切,没能让皇帝陛下亲耳听到,着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