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胡景焕身上。
而杨智明态度大转弯的原因也很简单,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自认在这方面是翘楚,确定程大牛一家才是他能抱住的大腿中,最粗的那一条。
就是当初逃荒期间闹过小小的不愉快,还需要先修复感情。
程老太听着杨智明小声说胡里正是如何重视程小棠,想要与老程家结亲,其他两家又是怎么抖落出胡景丞的事情搞破坏。
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
十六岁的大孙子还没相看呢,四岁的小孙女先被人惦记上了。
而程大牛正如胡大老爷想看到的那样,经过今天的事情,对胡家的观感复杂起来。
家族不和,长兄不悌,袁氏看着又是溺爱儿子的,实在不是好人家。
再说棠宝才多大,过十年谈婚论嫁,他都嫌早。
另一辆马车中,程三莲依偎在杨氏怀里,还沉浸在伤心中。
程三莲今日穿着崭新的夏季罗裙,又向程大芳借了她唯一的珠钗,再敷上一层胭脂,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清秀。
然而现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脸上糊成了一团,又可怜又好笑。
程小棠很佩服她,也没见喝多少水,居然有那么多眼泪能流。
好不容易到回到家里,程三莲抽抽噎噎地下了马车,把自学刺绣的程二蓉吓得跳开好几步,“哪里来的妖怪?”
程三莲气结,“都怪你的香囊!绣得那么丑!”
程二蓉可不惯着她,“再丑也没你丑,像个吃小孩的老妖怪。”
“你说谁丑?”
被戳中痛处的程三莲,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程二蓉灵活地躲开,右脚一勾,成功让翻脸不认人的程三莲摔了个狗啃泥。
“要打去村口打,我给你们搭个戏台!”
程老太板着脸呵斥道,“多大的姑娘了,还动手动脚,以后哪个敢娶?”
“三莲,去洗脸,花里胡哨跟染布一样。”
“二蓉,再笑就别想着去学刺绣了,跟你娘在家好好学怎么做人家儿媳妇。”
训完两个从小不对付的孙女,程老太盯着矮墩墩的小孙女看了好一会儿,“棠宝,你等下带哥哥姐姐们在院子里读书。”
“看好他们,一个时辰后才能休息。”
程小棠欢快地应下,“好哒!奶奶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老四媳妇,把二牛和铁牛叫回来,家里说点事。”程老太看了眼天色,让方氏去地里喊人。
程天福一直把自己当大人,很自觉地跟在爹娘后面往里走,却被程大牛给拦下,“干啥,你识字比阿寿多了?”
程天福一愣,“还没。”
“那就好好学习。”程小棠笑眯眯地走过来牵住大哥的手。
程天福今年十六岁了,年初时不愿去学堂读书,家里人也没勉强。
毕竟他已经跟程大牛差不多高了,比南方绝大部分人都壮实,坐在小小的学堂里肯定不自在。
程小棠怎么可能允许亲大哥不识字,棠宝小学堂即刻重开。
学生以程天福、程大芳、程二蓉为主,程大牛等人为辅,教材是程天寿传下来的手抄本《千字文》。
连程老太跟着学了二十多个大字,一跃成为全村最有文化的老妇人之一。
程老太简单地跟老二和老四夫妻俩讲了下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情,以及杨智明跟他们说的胡氏内斗的情况。
程二牛夫妻都是老实人,震惊于大户人家的弯弯绕绕的歹毒心肠。
像他们村里,都是直接抄家伙大闹分家。
也有坏到头顶生疮的,只是没见过两家老小合伙算计一个九岁小孩,就因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