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十六岁都不愿意去,他一个二十多岁的有妇之夫,去跟孩子们上学像什么样子。
杨氏听着听着,总觉得这样一来,三房肯定是吃亏的。
以她的脑子,又想不出理由反驳。
谁让全家就她一双儿女读书花钱最多,一个月光交给学堂的束脩就六百文钱,再加上昂贵的纸墨和午食的花销,直奔着一两银子去。
对了,女儿刚哭着说啥来着,胡里正最重视的曾孙胡景焕,不喜欢女子?
“还有一件事,我决定让老二媳妇去镇上开个饭馆。”程老太没人再对显新的分配规矩提出意见,继续说道。
王氏紧张地绞着手指,不安地问道:“娘,真的要租铺子吗?”
“不租。”程老太端起水碗一饮而尽,喝出了酒的气势,“按棠宝说的,买!”
老程家几辈子都在地里刨食,顶多做工赚些钱,从未做过买卖。
开饭馆跟做酒席不一样,是会亏钱的。
若不是今日受了胡家的刺激,程老太还下不了决心。
二房两个闺女,不是帮王氏去做酒席,就是在家干活。
目前看起来没什么怨言,王氏也总说她们嫁出去还要靠娘家的兄弟们撑腰。
等日子久了,或者老二家再生出一个男娃,就不一定愿意拿出一大半来供养侄子们。
毕竟谁也不能打包票,读多少年的书,就能有回报。
程老太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用公中的银子置办一个家产,专门负担家里孩子读书的开销。
屋外的院子里。
看似认真写大字的程天寿,攥着笔许久没动。
不管是向来沉稳的程天福,还是热衷于监学的程小棠,都没有出声打扰他。
“奶奶说完买铺子,屋里面就安静下来了。”
程天寿呼出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转达。
“还听到了什么?”程二蓉声音也极轻,“为啥不让我们听?”
程小棠用小戒尺敲敲木桌,提醒道:“四哥,用写的。”
八卦是第一生产力,刚好可以让该练字的练字,该认字的认字。
偷听归偷听,奶奶交代她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棠宝,你以后真的要去当夫子吗?”
程天寿哀怨地吐槽了一句,老老实实地将听来的内容,浓缩成几十个字,不然写得太累了。
“是否因为胡家。”程文韬辨认了半天,写下一句话。
程天寿在上面画了个圈,表示没错。
他其实就听到一些词,再加上二婶激动时说的话,连蒙带猜总结出来的。
程小棠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琢磨片刻,在纸上写下“再探”。
“棠宝,第二字念什么?”程天福捏捏妹妹白胖的小手,入手微凉,让他眉头微微蹙起。
他记得崔神医说过,妹妹手脚冰凉是先天不足造成的,要慢慢调养。
调养了这么久,大热天还是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