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程家而言,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萧小侯爷在京城不到一年就树敌无数,随后潇洒地南下,让妄图攀龙附凤的萧氏旁支收拾烂摊子。
西院那几个倚老卖老的文官清流,被迫与定安侯划清界限,将萧府一分为二。
定安侯得知后,上奏痛哭了一番家中无长辈,没能教育好顽劣的独子。转头就写信大大夸奖了萧昀舒一番,不愧是他的好大儿。
看不上武将,就休想沾半点光。
但程小棠的家人不同。
萧昀舒望着积极地给崔神医打下手的谢玲花,决定听取崔县令的建议,与临安府的世家大族们和谐相处。
老程家为了在钱塘县扎根,一家人付出的努力,绝非杜秀才之流能明白。
江南与北境相隔千里,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萧昀舒不想在离开之后,有人不知死活的迁怒报复。
“这位婶婶,你是不是有心悸的毛病?”程小棠摸到一个明显的脉象,试着用更准确的描述。
妇人一脸惊讶道:“是呀,小大夫真能摸出来?”
说完,她觉得这话说得太直接了,找补道:“我是这两年刚患上的毛病,平时还好,但凡多干点活就受不了。”
“都说这是富贵病,偏偏让我得上了。”
程小棠仔细地分辨着脉象,“脉搏骤起骤落,是为水冲脉,的确不宜多劳。”
“不过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崔神医来判断。”
妇人眉头一松,道:“多谢程小大夫,不是你来开药方,实在太可惜了。”
【宿主行为宠爱李爱芬一次,获得六十积分。】
如果不是她庆幸的表情太过明显,程小棠是很想相信的。
上百人依次从程小棠的初诊医棚走向三位大夫的复诊医棚,在拿着药方去药童所在的棚子领药。
其中只有七人获得了身体无恙的诊断,却不是很相信。
崔神医只得再给他们诊一次脉,给出相同的结论,并言明若是心存疑虑,可以去城里的医馆再看一次病。
系统判定没病的人,本就没觉得身体不适,如何舍得花钱。
又在边上围观了半天,确定程小棠说没病的人,气色看起来的确比旁人好很多,才真正开心起来。
从清早忙碌到正午,等待就诊的人只增不减。
别说崔神医,就连只用判断生病与否的程小棠,都觉得难以负荷。
“领号吧,除了已经在排队的人,再赶来的患者除非急症,都先领号,明日再按照顺序就诊。”
程小棠凭借丰富的排队等号经验,提出解决方法。
崔神医举双手赞成,“如是甚好,不然诊脉过于匆忙,还容易出错。”
刀工细腻的应寒获得此项任务,与两名劝退的僧人站在路口,给后来的百姓们分发刻着号码的竹片。
当然,他们也不是空手离开。
云隐寺出粮食,在场的人见者有份,都能分到一碗热粥和两个素包子。
“听到没,那些百姓全在感谢佛祖。”崔神医活动着酸痛的肩颈,小声嘟囔道,“老和尚真够精明的。”
“这么一来,咱们倒像是云隐寺请来给百姓们义诊的。”
明明是他们先提出义诊,云隐寺才顺便施粥。
而且他那天听到了,用的粮食来自附近乡绅给寺庙的布施。连柴火都是家境贫寒的信徒,无比虔诚地上供。
云隐寺除了派来四名僧人,完全是一毛不拔。
程小棠喝完热粥,正气凛然地反驳,“崔神医,都是行善,何必在意虚名。”
萧昀舒默契的配合,“正是如此。崔施主,你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