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榔头这两天累得直不起腰,看到帮手就两眼放光,邀请道:“别担心,应姑娘很厉害的,只要刀子别往小猪的脖子去就行。”
“我以前啥也不会,现在都能带徒弟了。”
一个丰腴的少妇背着装满药材的箩筐走过来,不满地哼道:“说谁是你徒弟呢?”
“不是,我说的是虎头。”程榔头缩了缩脖子,赶紧扯开话题,“虎头过来,给姐夫按住这头猪仔的前腿,用力压住别松手。”
程大牛幸灾乐祸地哈哈笑道:“看看,咱们榔头成婚以后多稳重。”
“榔头,听叔一句,怕媳妇儿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自从跟着应寒学了劁猪手艺后,程榔头就四处找活儿,因为勤劳肯干被武泰镇上卖猪肉的刘屠夫相中当女婿,如今的生计算是跟猪绑在了一起。
好处是再也不用馋肉,坏处是岳母连生五个儿子才有了小女儿,五个大舅哥们一个比一个彪悍。
程榔头只有一个在读书的弟弟,根本硬气不起来。
何况人家的姑娘不仅长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还不嫌弃他家贫,只要了五两银子彩礼就陪嫁了十二抬嫁妆,天底下哪儿还有这么好的媳妇儿。
程榔头坚持自己是惜福,不是怕媳妇。
忙碌的养猪场工人们纷纷打趣起新婚燕尔的小两口,满是快活的氛围。
“爹,你是不是偷喝酒了?”
程小棠给一批状态不佳的小猪仔检查后,敏锐地从程大牛身上闻到了一丝酒味,绷起小脸道:“我要跟娘说去。”
程大牛的笑容一僵,“乖棠宝,爹就陪国公爷喝了一小杯,千万别跟你娘说。”
“不行。”
程小棠这次相当有原则,“不遵医嘱,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棠宝说得没错,就该让玲花好好收拾你。”程老太耳尖地听到父女俩的对话,一掌拍在程大牛的后背,“多大的人了,还要闺女操心。”
程小棠纠正道:“奶奶,我是大夫,就该为病人负责。”
程老太笑眯眯地应下,“好,棠宝是最厉害的小神医,这次出远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棠宝,爹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程大牛苦着脸哄闺女,“棠宝,栖云道长都说小酌怡情,酗酒才伤身。”
“爹保证这个月都不喝了。”
程小棠不为所动,“师父也会说错。爹爹,你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
刚被程大牛调侃的程榔头咧嘴一笑,朗声回敬道:“大牛叔,回头跟婶婶诚心道歉,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棠宝放心,我以后会帮你盯着大牛叔。”
程小棠抱拳道:“多谢榔头哥。”
信国公在旁围观两个怕媳妇儿的男人互相伤害,颇有些怀念早逝的亡妻,幽幽道:“昀舒,为师传授你一个相处之道,日后成家有大用。”
遥想当年,他就是在初见相看时落了下风,后来当上国公爷都没能翻身。
“不必。”
萧昀舒毫无兴趣地拒绝,接过程小棠拎着的药箱,牵住小手柔声哄道:“棠宝,休息下再去隆平山好不好?”
“我让贺远做了雪花酪冰着。”
程小棠欣然同意,笑眼弯弯地晃了晃萧昀舒的手,“好呀,那吃完我先带你去看改良后的沤肥池。”
“汤爷爷要一起来嘛?”
被徒弟冷落的信国公瞬间笑开了花,慈爱中带着一丝嘚瑟,斜睨着萧昀舒道:“小棠宝盛情邀请,汤爷爷肯定要捧场。”
软糯乖巧的小丫头比冷冰冰的徒弟好上百倍。
这些天的相处,让信国公的心态从“他到时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丫头能让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