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棠听了个开头就让程三莲打住,随便收拾了下拉着她去找程天禄慢慢说,好好说。
十一月虽是农闲,真正闲在家里的也只有程小棠、程天禄以及程三莲。
因为殿试推迟到三年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袁山长气得大病了一场,格外心疼考运坎坷的小徒弟,回来后特许程天禄在家散心,待开春后再去书院。
程天禄见识了许多寒窗苦读数十载好不容易过了会试的考生崩溃大哭,跟那些人比起来,他读书不过五六年,对此接受良好。
反正不是从头开始,他这三年有举人功名在身,总归比之前强,可以庇佑家人。
程三莲从小就有些怕程天禄这个堂兄,如今对方已经是举人老爷了,坐在对面像是审案一样,让她打了一肚子的腹稿都有些说不出口。
程天禄刚回家就见证了程文韬的蠢事,对同样糟心的程三莲耐心不多,提醒道:“你不说,没人能帮你。”
“我说,我正要全告诉你们。”
程三莲从手腕上褪下一只泛着莹蓝色光泽的翡翠镯子,小心翼翼地递给程小棠,事无巨细地将遇到那名世家子弟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为了避免遗漏关键,她还专门记下了几次相遇的时间地点。
第一次是在顾大小姐的订婚宴上,当时匆匆一瞥,程三莲就发现出现了一名俊逸潇洒的生面孔,人称简公子;
第二次是在街上偶遇,简公子拉了一把先写被马车撞倒的程三莲;
第三次是在赏花会,简公子替被几人围攻的程三莲出头,赢下了一只珠钗;
第四次是在秋日佛会,简公子捡到了程三莲自制的独特香囊,及时找到扭到脚的程三莲,一路送她回家。
第五次......
程天禄眉头微蹙,“细节足够多了,说重点。”
短短三个月偶遇了这么多回,算盘珠都要蹦到脸上了,难怪连程三莲都能发现异常。
程三莲嘟囔了两句,说起最后一次见面时简公子离开前送了一只翡翠手镯,让她在家里安心等着,还许诺会回来找她。
她好歹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原本没打算跟堂兄说这些,明明是程天禄自己要问,现在又一副嫌弃的模样。
程小棠把玩着手里的镯子,心中转过数个念头,看着神色纠结的程三莲,“三姐,那人可曾提起过这翡翠镯子的含义?”
她近年来除了真金白银外也攒了几大箱的的珠宝玉器。这般晶莹剔透泛的稀有品相,在富贵人家都当得起代代相传的传家宝。
程三莲努力回想片刻,担忧道:“他只说这镯子很配我的裙子。棠宝,是不是有人要害我?”
程小棠欣慰地打量着已是将笄之年的程三莲,“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古人诚不欺我。
换成两年前遇上那位亲王的儿子,她这位十岁就立志于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堂姐极有可能直接跟人私奔到京城,现在却学会了怀疑。
程天禄也夸了一句,“不错,比你哥聪明多了。以后有哪里觉得不对劲,一定要先跟家里人说。”
程三莲被程天禄和程小棠看得浑身不自在,讪讪地改口,“是不是有人想害二哥和棠宝?”
应该不是为了她。
程三莲以前削尖了脑袋往城里的各种宴会挤,讨好官宦世家的千金闺秀们,却始终只能在二三流的世家里打转。
钻营了几年,她就没当初那么傻了,能分辨笑眼里的嫌弃,也听得出明嘲暗讽。
直到程天禄考中解元,才结交了几个真心交好的少女,明显是冲着前途无量的程天禄而来,想着当她堂嫂。
程小棠被封为佑安郡主的消息传到临安府后,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