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见风就长,一年多不见,程天寿已是个翩翩少年郎,潇洒地翻身下马,小麦色的皮肤在冬日暖阳下闪耀着活力。
他得知妹妹要回家过年后就坐不住了,每天放学后都要骑马来县城外的亭子等着,闻言笑得露出大白牙,“棠宝,我上个月骑射已经能赢顾大哥了。”
程小棠捧场地竖起大拇指,笑盈盈道:“四哥最厉害!”
程天寿嘿嘿一笑,复又心疼地上下检查着下巴都尖了的妹妹,“棠宝又瘦了,是不是在洪州都吃不饱饭?”
“我就知道!那种地方连虫子都吃,肯定不养人!”
说着,程天寿黑亮的眼睛还满含不满地瞥了一眼萧昀舒,“萧哥倒是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他早已经不是当初天真懵懂的程天寿了,知道萧昀舒对他宝贝妹妹图谋不轨,怎么看他都不顺眼,棠宝还是个孩子呢。
萧昀舒的态度很端正,“是我的疏忽,以后定会改进。”
程小棠摸摸小脸,开心道:“四哥,我这是精瘦,身上可有劲了。”
大冬天穿得有点多,她不方便秀肌肉,往程天寿身后望了望,“四哥,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家里最近都好嘛?”
程天寿理直气壮道:“当然是因为我是棠宝最喜欢的哥哥!”
“家里很好,岁岁和年年越长大越调皮,现在只听我的话。三哥家的柔柔终于会喊爹娘了,从小就爱哭。”
“对了,你是不是特想看芽芽和慧慧两个小胖妞?她俩最近正好在咱家在城里的家里,娘一起带着玩。还有大姐的儿子,笨笨的都不会笑......”
程天寿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跟程小棠分享,一路上前后的马车都能听到他在说话。
信国公听得颇为感慨,“老程家真热闹啊。”
他此时格外想念好几年没见的女儿,小时候也是白白嫩嫩的一团,现在都是当奶奶的人了。
季大师耳力没那么好,笑呵呵道:“棠宝家人丁兴旺是好事,老夫也该回家看看了。”
出来这么久,多亏栖云道长和程小棠的精心调养,他比出门那年看起来还要年轻个五六岁,该让那些老家伙们好好羡慕羡慕。
家里的孩子们都在长身体的时候,也不知被宠坏的小玄孙能不能握笔练字了。
两个老人家有说有笑地叙家常,唯一的孤家寡人栖云道长闭目养神,冷哼道:“红尘多扰。”
信国公和季大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道长乃是世外高人,仙风道骨,自是与我等俗人不同。”
“道长的境界,老夫望尘莫及。”
这几年的相处,他们多多少少都对栖云道长的身世有了猜测。虽是平辈论交,心里却拿他当小辈看,颇为怜惜。
栖云道长睁开眼,没好气道:“打住,收起你们的怜悯,贫道有全天下最好的徒弟。”
“就是贫道想用金子盖道观,棠宝都能给我赚到,你们的儿女行吗?”
信国公:......
季大师:......
他们做不到,有钱就了不起吗?
在老程家办的接风宴上,二人不得不承认,有钱的确了不起,尤其是在临安府这个四通八达的地方。
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想吃什么应有尽有。
信国公感觉以前在皇宫里吃的宫宴,都没有谢玲花准备得这么丰盛,主要是好些没见过的新鲜菜肴,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谢玲花可不敢当,“国公爷千万别这么说,这桌菜就是吃个鲜,不值多少钱。”
白嫣产后恢复得很好,比少女时期看起来丰腴了些许,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笑意,柔声道:“要不是棠宝提过,这些海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