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陈郡谢氏的谢七小姐,也是谢玄的妹妹。
自从谢淑妃涉嫌毒害皇家子嗣被贬为谢充媛后,谢家与七皇子晟王就一改往日的张扬,行事作风日益低调。
然而面子上装得再老实,骨子里的傲慢不会改变。
谢充媛恨王贵妃和文淑妃入骨,纡尊降贵的主动向程小棠示好,想要结盟共同对付琅琊王氏。
可恨那程小棠不识抬举,竟一点面子都不给。
两个月前陈郡谢氏的当家主母谢夫人举办春日宴,亲自署名下帖子给佑安郡主,将诚意给到极致,程小棠居然都不愿出席露个脸。
她自己不来就算了,还拉着同样受邀的顾大公子、定安侯世子以及沈少卿去郊外踏青。
说是踏青,实际上就是盯着大太阳在麦田里拔草。
许多精心打扮而来的世家贵女回家就气哭了,谢夫人更是被妯娌和小妾冷嘲热讽地气病了一场。
至此以后,程小棠就上了陈郡谢氏的黑名单。
谢七小姐与娘亲同仇敌忾,若非家里祖父严令不许轻举妄动,早就打上门去让什么佑安郡主知道得罪他们谢家是什么下场。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勾起其他小姐们的旧恨,再多骂程小棠几句。
佑安郡主虽婉拒一切宴请,却不是躲在太清观不见人,反而三不五时就搞出些限时义诊、当街救人、智取暗探等大事件。
就连给考上探花的程天禄庆祝,放的烟花都要比别人的大。
可以说这几个月来,满京城最高调的人就是佑安郡主,不管是新出炉的状元郎还是以往备受追捧的世家子弟、名门才女,都被掩盖了光芒。
无数人看不惯佑安郡主的肆意妄为,又拿她没办法。
跟她作对的人,轻则像王旭尧从潇洒的纨绔公子哥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重则身败名裂被送进大牢。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嘴上不屑一顾,行动上早早用各种方式见过真人,纷纷从头到脚开始批判程小棠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
以她们的眼光审视这位乡下来的郡主,浑身都是缺点,就差一个人好好给她立规矩。
“背后不语人是非。”
一名身穿杏子黄的撒花烟罗齐胸裙的少女突然冷声开口,等视线集中过来后又甜甜笑道:“娘,祖父是这么教我的。”
谢七小姐怒目而视,“蒋青青,你什么意思?”
说这话的是最受蒋老太傅宠爱的小孙女蒋青青,并不怕谢七小姐背后的权势,不徐不疾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意见可以等佑安郡主来了再说。”
“谢七小姐要是不方便,我愿意代劳。”
话音一落,场面变得极为尴尬。
尤其是嘲讽得最起劲的几名少女,脸色青白交加,生怕蒋青青真到佑安郡主面前搬弄是非。
谢七小姐不安地往门口方向瞥了几眼,被蒋青青噎得说不出话,气得脸都都红了。
她要是敢当面下程小棠的面子,回去就得被祖母禁足。
蒋青青环视四周,露出一个慌张无辜的笑容,“娘,我是不是说什么错话了?”
栖云道长妙手回春,让久卧病榻的蒋老太傅重新站回朝堂为子孙后代铺路,于蒋家而言是天大的恩情。
蒋夫人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见佑安郡主太遭人嫉恨正思考着如何不着痕迹地挽回她的口碑,忘记身边还站着一个嫉恶如仇的蒋青青。
话已经说出去了,蒋夫人只好嗔怪地看了女儿一眼,“祖父说的话你记在心里就行。”
蒋青青不悦地轻哼了一声,撒娇道:“我就是温习一下嘛。”
她就是看不惯这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之前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