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程小棠高深莫测地摇摇手指,“要打好地基,才能盖房子。否则就算一时风光,也会很快摔下来。”
她在京城学会最重要的一课就是不能相信任何对皇位有想法的人,绝不会因为长乐公主的另眼相待和一声声“师妹”就放松警惕。
长乐公主莞尔一笑,“师妹小小年纪能如此沉稳,师姐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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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寿宴之后,各宫妃嫔都处于禁足中,千方百计想见皇帝一面却始终没有机会。
文淑妃隔了一个多月再次见到皇帝,心中非但没有重获宠爱的喜悦,反而从骨缝里生出寒意,泫然欲泣道:“陛下,臣妾知错了。”
皇帝审视着曾经视为祥瑞之兆的爱妃,迟迟没有开口。
他曾经那么宠爱文淑妃,一是喜爱她与其他女子都不同的单纯明媚,二是听信了丹霞子道长的说法,认定她的命格适合修道之人采阴补阳。
今时不同往日,丹霞子道长还在戴罪立功的路上,早年的话越发显得不可信。
皇帝甚至怀疑起十三皇子夭折的真相,是真的替他挡煞还是另有缘由。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文淑妃抬起头望向皇帝,眼中的泪水清澈如同山泉,里面涌动着浓郁深刻的依恋和哀伤,无比脆弱。
她抽泣一声,哭声细细的,放佛受了伤的幼崽,“陛下,您罚臣妾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厌弃臣妾。”
“臣妾愿意自贬为宫女,只求能侍奉陛下左右。”
皇帝似是被打动了,亲手扶起文淑妃,“爱妃就是这么看朕的?坐下与朕说说话,这些天委屈你了。”
“来人,将彭奴带过来。”
文淑妃感动的神情僵硬了一瞬,继而被灭顶的不安淹没,直觉会有极为可怕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