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来的栖云道长挤到一边。
栖云道长一把握住徒弟的手腕,高声地表达不满,“谁说没事?”
“脸色苍白,脉象紊乱,你随为师学医多年,竟然没察觉出身体有什么不对劲?”
程小棠乖巧地认错,“师父,徒儿知错。”
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这种时候就算连擦伤都没有,也该表现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以及不可名状的内伤。
长乐公主眼波流转,配合地关心起幼小可怜又无助的师妹,“到底是何方歹徒如此处心积虑,竟然伪装成太监在大内行刺?”
“陛下,宫中的守卫竟如此松懈,臣妹实在是寝食难安。”
此话一说,在场不少人的眼神都变了,长乐公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比朝廷上的老臣们更快反应过来皇帝在意的地方?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一个寡居多年的公主根本不该出现在只有重臣才能出席的小朝会。
王尚书一心记挂着被俘虏的外孙,谢老侯爷却悄悄将注意力分散到长乐公主身上,隐约察觉出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
皇帝眉头微皱,也不嫌弃栖云道长大惊小怪耽误正事了,严厉地喝问道:“将刺客带上来!”
他不缺瑞王一个儿子,南疆的事情哪有宫内守卫重要。
除了三皇子的党羽,其他大臣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直接将萧昀舒撂在一边,竖起耳朵听大内侍卫首领汇报。
情况比长乐公主说的更严重,行刺佑安郡主的刺客并非伪装成太监,而是货真价实在宫中隐藏了近十年的真太监小德子。
入宫时登记在册的原名是王有德,曾经靠着认来的干爹提携得以在皇帝住的养心殿伺候。
干爹在一年前犯错被杖毙,小德子才沦落到干抬轿这样的粗活。
至于潜伏这么久为什么突然要对佑安郡主动手,刺客咬死不说还没来得及刑讯,暂时不得而知。
皇帝审视着被堵住嘴的刺客,看出了熟悉的轮廓,心中不由得泛起恶寒:
这张脸他有印象,之前有几次袁冬生带着徒弟去办差,就属这个小德子伺候得还算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