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不动声色,悄然从窗口挪开脚步。
待最后一个病人从诊疗室离开。王海低头一闪,坐在姐夫赵宝平身边。
赵宝平正在埋头写诊疗日记,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进来。
正要起身招呼,不料王海疾步到前,一屁股坐在姐夫左侧,神情紧张,将胳膊伸出去,悄然道:“身后注射室里的男女是一对逃犯。”
“啊!”赵宝平紧张地扭头,想要透过诊疗室和注射室之间的门帘,往里张望。
不料,王海瞪眼道:“给我把脉,给我听诊,别急,别慌,我告诉你怎么做?”
赵宝平将听诊器放在王海胸前,假装听诊。
王海压低嗓音,悄然道:“那个漂亮女人叫郭蔷薇,和她在一起的是她的男人。”
“能看出来。”赵宝平回应一句。
“男人叫范世豪,是个文物贩子,身上有命案,手里有把枪。你和我姐想办法拖延时间,我去打电话报警。”
赵宝平拿着听诊器的手在抖。
王海伸手捏了捏赵宝平颤抖的手,微笑着安慰道:“别紧张,别害怕。只要你们不拆穿他们,他们是不会伤害这里任何人的。相信我,有我在,你们会毫发无损的。”
诊疗室和注射室是两间相连的屋子,各有一道朝南开的木门和木窗。
这本是村委会的两间独立办公室,为病人方便,赵宝平在两间屋子相连的砖墙之间,开了一个门洞。
门洞上挂着半截白色的窗帘。
木门一开一合,门洞上的门帘,被气流一推一吸,处于半开半合的状态。
丈夫身边坐着一位新来的病人,肩膀宽阔,后背平直,身材高大,仅看背影,就知道这位新来的病人是一位气质不凡的男人。
正在注射室忙碌的王雅文很快注意到了丈夫身旁的男人。
怎么这么眼熟,这宽阔厚实的脊背,怎么这么眼熟?
是王海吗?不,不可能是弟弟。王雅文一边忙着给病人换药,一边时不时地透过帘子的缝隙,朝男人的后背瞅一眼。
弟弟现在是个大忙人,除了每天忙着复习功课外,还在外兼了一份职,打了一份工。周六周日休息的日子,还会跑到秦都去和他的小娘子约会。
当王海站起身,往诊所外走的一刻,王雅文看到了男人一闪而过的侧脸。
王海?
“弟弟,弟弟!”王雅文朝诊疗室方向喊了一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王海的一双大长腿,已经迈出了诊所大门,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王雅文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范世豪的双眼,更是不离王雅文的身。
看王雅文掀开帘子,范世豪的目光也跟着朝王海离去的方向望去。
好熟悉的背影。
范世豪极其警惕,追出门去,发现王海已不见踪影。
赵宝平急忙给王雅文使眼色,暗示自己的老婆,身后的男人和女人很危险。
看范世豪大步流星进来,赵宝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拿着笔继续写起诊疗日记来。
范世豪走到赵宝平夫妇跟前,问:“刚才那个男人是你的弟弟?”
赵宝平故意放慢节奏,又在纸上写了七八个字后,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凶厉的男人,笑道:“不是,我老婆看错人了。”
男人将冰冷的目光移向神色紧张的王雅文,表情冷酷地凝视着她,提点道:“不是刚才喊弟弟,弟弟吗?怎么又不认识他了?”
王雅文眨了眨如深潭般黑亮的眸子,盯着丈夫,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赵宝平尽量不和范世豪对视,而是选择继续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对妻子道:“柳树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