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会领你进屋,至于姑娘见不见你,看运气便是了。”王清朗笑道。
犹豫间,李余年又坐了回去。
头一回逛青楼,见花魁,难免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挨到女侍来请,王清朗和窦迎雪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抬手做了个恭送的动作,笑容玩味。
上三楼,跟着女侍来到一间远离楼梯口,位置僻静的厢房门口。
门敞开着,入门是个偏厅。
偏厅内摆了一圈座位,此时坐满了宾客。
姑娘大概正在换妆,一位容貌秀丽的清官人坐在上首,与众人闲聊,不至于冷场。
李余年顺手坐在一个靠门的座位上,想来给够银钱的都会坐到前头吧。
前几日幽州边境村落遭外族侵扰劫掠,两国为此起了些小摩擦,所以今日聊的话题是大遂的对外策略。
这倒是出乎李余年的预料,青楼里聊国策,别有一番风味。
其实李余年不知道,历朝历代,青楼里出的并不只好诗词,好些国策都是那些才情惊艳之人在青楼里聊出来的。
靠着首座,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高谈阔论。从高祖时期的对外宽仁,讲到当朝裴相的细致限制,一则一则娓娓道来,其中利弊,阐述清楚,像是那么回事!结论无非是我大遂泱泱天国,周围小国掀不起什么浪花,不必大做文章。
在座宾客,齐声附和,与荣有焉。
李云年只管听着,看着眼前的屏风,自顾喝茶。
偏厅连接着一个内厅,两厅相接处,开着一个月门,门里立着一架屏风。
上画恢宏大气的千里江山图,层峦叠嶂,山石嶙峋,大好山河尽收眼底。
“这位刚进门的公子怎么看?”清官人看向李云年问道。
李余年一愣,没有心理准备,起身行礼,思忖片刻说道:“邻里邻居的,借钱借物都好商量,但不能驳了主家的脸面。我若为将,必缉拿真凶回国审理。”
众人见来了个抬杠的,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又无甚大伤亡,何必因此生出嫌隙?应以大局为重,对这些蛮夷广施教化。”书生起身反驳道。
“无论生在边境,还是住在京城,都是我大遂子民。今日他们可死,明日我等亦可死!犯我大遂者,虽远必诛!”
李余年抱拳一礼,气势微放,坐回座位。
道不同不相为谋,没必要起无谓的争执。
书生感受到李余年身上的气势,被噎了一口气,自知秀才遇上兵了。但脸上明显挂不住,刚想起身继续反驳。
一位女侍从屏风后转进偏厅,向李余年一礼,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姑娘有请,请随我移步内厅一叙。”
李余年不敢置信,这就去见花魁了?
由不得迟疑,起身跟着女侍进了内厅。
背后一阵唉声叹气,今晚只能找别的姑娘一叙喽!众人散去!
内厅格局与二楼雅间相似。
看摆设,是个书房。
除了书少了些,书案,纸墨笔砚,古玩瓷器,琴棋书画,各种文房用具,一应俱全,全摆在靠户外窗户那头。
靠着走廊窗户这头,摆着四张太师椅,主二客二。
一顶厚重的门帘,连接着最里间,里面大概便是姑娘的闺房了。
女侍上茶后自顾离去。
头一次来青楼,便要见花魁,李余年心里直打鼓。
“好一个虽远必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锦团儿从门帘后走出。
换了发式,梳了一个半翻髻,戴着一把金梳,一支简单的白玉簪。
弯月眉,瑞凤眼,眼神率直。
水滴鼻,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