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光线柔和,照在脸上暖暖的,离年关只剩下月余了。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各行各业,行色匆匆。不管昨夜发生了什么,为了生计,他们总是要早起的。
和往日不同,朱雀门开了,门内权贵往来招呼,官老爷们的轿子停了长长一排。
朱雀门横街上,每隔几步就有站岗的带甲士兵。身着明光甲,装备精良的禁卫军骑兵三两成群,游走在皇城的城墙外围。
平康坊北门坊墙外围了好些看热闹的百姓,彼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带甲的士兵围成一圈,阻隔了人群,身后的泥瓦匠们正加紧修补坊墙。
视线越过坍塌的坊墙缺口,能看见里面的场景,废墟一片。废墟中心的地面坍陷了一块,有一个巨大的深坑。
北曲原址上的几栋青楼竟凭空消失了,仿佛被天外流星砸中了一般!
妇人们纷纷拍手称快,说是糟了报应。
李余年坐在钦天监天台边缘,俯瞰着京城清晨的景色,脸上神情慵懒,放松。
沈问身着朝服,默默立在身后。目光深邃,陪着一起看着眼前的这片宁静祥和。
“地牢七层,有一个妇人说知道是谁带走了赤晴。”
“呵呵,急这个作甚,晾她两天再说。”
李余年默不作声,看着远处,嘴角微微上扬。
沈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是要当甩手掌柜啊。”
“国师觉得陛下能容得下我吗?我手握大遂最高战力,与钦天监渊源深厚,与三皇子更是莫逆之交,而且还是诛杀国舅爷虞衡的间接凶手。”
李余年转过头来,笑容和煦,继续说道:“国师不必为我争,不管过程怎么样,我的目的达到了,陈大人肯定是能脱身的。”
沈问沉默了,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跟你娘亲一个性子,不争不抢,仿佛这世上就没她看上眼的。”
“我娘看上了我爹,我爹长得可老实了。哈哈哈!”
“哈哈哈!”沈问也笑了。
沈问递出一个黑色的手环,说道:“我研究了一辈子,就成功了一个,带空间功能的星云石。”
李余年接在手里,细细的手环入手竟十分沉重。
沉浸心神往里看去,内部空间大概有胸前玉佩一半大小,放着两个柜子。
一个略长,满架子的书籍,一本本摆放整齐,还带着分类标签。一个略短,带着抽屉,和二楼的药柜相似的,每个抽屉上都贴着物品名称。
两个柜子一丝不苟的样子,很符合国师的性格。
李余年突然笑起来,说道:“这个送给麝月,估摸着会哭出声来。”
“哈哈哈!”爷俩都笑了。
心念一动,一个木盒出现在手中,递还到沈问手里。
“还是交给陛下吧,在他手里毕竟是个筹码。用得好的话,不至于天下大乱。”
沈问汗颜,居然没藏住。
李余年抬起手掌,掌心一股微红的光芒闪起,发出一股与麒麟血晶一样的气息。
沈问恍然大悟!不禁讪笑不已,儿孙自有儿孙福。
李余年起身,抬手抱拳,给沈问深深作了个揖。
沈问笑的欣慰,脚下白光渐浓。
即将消失前,扔出一块玉牌,说道:“走之前带上地牢那个孽畜,这个是她的血契。保管好,她的生死,在你的一念之间。”
玉牌入手冰凉,拇指大小。颜色翠绿,晶莹通透,中心夹着一抹鲜红,其状如血液滴落后,缓缓晕开。
背面角落刻有一字,璃。
李余年叹了口气,真是甩不了手啊。
大理寺这边,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