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被吓破了胆:“枫!”
头狼正以声东击西的方式,对着枫杀了个回马枪,冲刺着跳起来,一口朝着枫的颈部咬去。
眼看着枫阻挡不及,陆青竟然心痛到有些难以呼吸。
“啪!”
只见一把石斧重重地打在头狼的左腰,把它击飞至离枫三米开外之地。顺着石斧飞越的轨迹,寻找着它的主人——是藤,藤把手中的石斧掷飞出去,救下了枫。
藤枫二人相视一眼,心中滋味千回百转,不过转瞬之间又重回战局。
头狼腰部被重创,再起身时已经有些行走歪扭,龇着利牙,恶狠狠地瞧着眼前的人类,再一次发动攻击。
从下午一直杀到夕阳西沉,一头狼也没能放过。满目皆是恶狼的尸首,与染着鲜血倒在地上哀叫的族人,大家伙儿心里都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胜利了,但族人们也有死伤,有最亲近的朋友,也有曾经争锋相对但并肩作战的敌人。
看着此时的族人们,放下昔日恩怨,携手作战,相互扶持,陆青一步一诗吟诵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战与兽。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族人们虽然听不懂其中意思,但陆青那淡淡地带着忧伤与哀叹的嗓音,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苦楚与哀痛,男人们不禁红了眼眶偷偷擦去泪水,女人们相拥而泣。
枫靠近藤轻轻抱了上去,低声呼唤着:“阿兄。”
藤眨巴眨巴眼睛,让泪水回到眼眶,右手紧握着的石斧有些颤抖,最终还是回抱枫:“阿兄在。”
今日没有欢欣雀跃,轻伤的族人们不论过往身份互相搀扶着沉默着往回走,没有上战场的女人们,三两人为一组,背着重伤或已经死去的族人往回走,留部份轻伤的族人把狼的尸首带回。
“恶......嗷!”
“啊!”
一头狼竟然没死透,反扑起来咬在收拾狼尸体的女人颈部,族人们顿时再次紧绷神经,离得近女人们反应过来,捡起族人们散落在地的武器,对着那头狼一顿猛打,鲜血四溅,见它死透又转身对着每头狼的头部猛击敲打。
被咬穿颈部的女人,倒在族人的怀里,抽搐着,慢慢没了呼吸。不忍再看这样的场面,陆青转过头,跟着大部队回部落。
部落前,族长带着剩余的族人们紧张地翘首以盼,看着外出战斗的人们归家,纷纷出来迎接,回归的族人们气压很低,以至于让留守的族人们以为战败或是狼群逃脱。
好在叶及时说明了情况,才放下心来,专心致志照顾着伤员。
陆青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被恶狼利齿划伤的伤口,来到储存草药的地方,看着凌乱堆放,分不清什么是什么的草根、草叶,凭借着以往经验,抓一把塞在口中咀嚼,然后敷到伤者患处。
医学条件如此的落后,心中不免有些沉重,这样的草药能救下多少重伤的族人和奴隶呢?私念于此,想起在巫师手下学过本领,更加懂得草药的葵。‘要是葵在,就好了。’
甩掉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在敷好伤口后,四处观察着,需要尽快解决草药卫生问题。
拖着刚敷好药的身体,去慰问了鳞等人,好在有着一路逃难的经验,伤势都不算重,心下大石落了些,转身又去看望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