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茫然的秦军,再次恢复清明。
双眼一凝。
长枪鹄立,无数老秦人踏着整齐的步伐,再度毕竟。
二里!
一里!
前方混乱的月氏大军,已完全呈现于秦军面前。
几名位于阵列之前的秦将对视,纷纷点头。
挥手,下令:“弓弩手,射!”
漫天箭雨,遮天掩日。
仿若割麦子一般。
成片、成片的月氏人,惨倒在了弩箭之下。
然而。
因友军的暴乱。
疯狂的月氏人,却根本顾不上那些正在毕竟的秦军。
纵有清醒着,也只能寻一掩体藏身,时刻还要小心不知从何处杀出的同胞。
几轮弩箭下去。
挡在辕门附近的月氏兵,已被清除大半。
带队秦将更是兴奋,纷纷抽出了腰间佩剑,遥举:“全军,冲锋!”
“风!”
“大风!”
战号再起。
秦军五人一伍,十人一屯,百人一将。
以伍为单位,以将为核心。
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攻防一体的方阵,杀入月氏大营内部。
本就混乱不堪。
自身战力更是远远不及。
当秦军主力冲入月氏大营的那一刻。
就已决定。
这支让月氏一族占据河西走廊,于此繁衍数百年的大军,注定消亡!
后方。
在数百名亲兵的拱卫下。
任嚣虽为亲赴战场,却也同样激动的浑身颤抖。
当象征着月氏荣耀的大纛被斩断那一刻。
任嚣,更是老泪纵横:“陛下!”
“月氏已复,老臣,无悔矣!”
左右亲随。
同样激动的眼眶含泪。
月氏虽不比匈奴。
但因地利之故。
先有义渠,后为陇西。
比邻的月氏,始终都是埋藏在老秦人心头的一个大患。
奈何!
事有轻重缓急。
数年征战,天下方归一统。
十年北伐,只为保百姓安康。
哪怕是雄才大略的始皇帝嬴政。
亦无力,再去分兵进攻这个比邻老秦陇西的疥癣之疾。
而今!
老秦,不光是行五十万大军北伐。
更是搂草逮兔子,进攻匈奴的同时,灭掉了这个始终都悬在陇西人心头的利剑!
身为秦人,岂能不为之激动。
然而。
就当亲随们打算高呼几声,以做庆祝之际。
噗通!
沉闷的撞击声,突兀炸响。
“大帅!”
“大帅您怎么了?”
“军医!快,找军医!”
看着突然栽落马下的任嚣。
亲随大惊。
心中,再无半点欢庆之情,唯剩惊恐……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前线的战报,第一时间传入到了身在月氏王都的公子高耳中。
看着那则有关于任嚣昏迷的信笺,公子高长叹:“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已由前线退回的小栓子紧张道:“公子!”
“先,我西路大军虽已击溃月氏,但任大帅昏迷,军中上下皆乱做一团。”
“我们……当如何?”
公子高起身,环顾左右:“是时候离开了!”
“公子,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