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走在路上,身边还跟着程光的移动奶源。
不重的衣服捆在一起放在母羊身上,一家子慢慢悠悠的花了一个时辰才重新回到县城。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几人刚到了巷子口,就被传来的哭声吓了一跳。
“娘,好像有人在呼救。”
程阳耳朵尖,听见有女人和小孩的哭声。
程铁柱热心肠,抱着小儿子一马当先前去看看情况。
不一会赶紧跑回来焦急的询问昭然,“秀娘,这附近的医馆你知道在哪吗?那边有人昏倒了。”
昭然加快脚步,“我先去看看。”
都不需要程铁柱指出来,那女子刚好昏倒在他们家门口,身边还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和一个男孩。
看见有人来了,那妇人泪流满面赶紧磕头,“求求好心人,救救我妹妹吧,我们一家当牛做马报答您。”
一边的男孩穿着破烂,脸被煤灰糊着,拉着地上女子的手,眼睛噙着泪。
昭然上手探了一下这女子的脉象,又扒开眼皮看了看,确认了说道:“没事的,她就是太累太饿昏过去了,接下来几天喂点肉粥慢慢养回来就好了。”
那妇人听后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又面露难色,不知怎么开口。
昭然这下才有空打量三人,看到妇人耳鬓的几缕白发,满脸的沧桑,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个男孩的母亲以及地上妙龄少女的姐姐。
不过昭然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确定她们不是坏人,对自己也构不成威胁,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好了。
“你们要是没有住处,可以先在我这住一晚上,等你妹妹醒过来再说。”
妇人闻言激动磕头,“感谢恩人,感谢恩人。”
昭然赶忙将人扶了起来。
这动不动就磕头是哪里的习俗啊?
把少女抱到厢房,新房还没有被褥,只能先用几件衣服拼了一下盖着。
叫来程铁柱给了二两银子,让他去布庄买些被褥回来。
程铁柱腿脚快力气大,不到半个时辰就拎着一大堆被褥回来。
好在天气不算冷,每人一床被子就够了。
院子里有井,昭然用带来的米生火煮了一锅粥,让妇人喂给昏迷的病人。
剩下一直安静的男孩跟昭然一家吃饭。
吃饭期间,程铁柱和程阳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男孩,实在是他的脸太黑了,而且是不正常的黑,一看就是在脸上糊了东西的。
这男孩心理素质倒是挺好,好像吃饭被人盯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昭然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这男孩看起来十岁的样子,只比程阳矮一点,脸黑黢黢的,但是周身却又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连吃饭都是细嚼慢咽。
按理说饿了这么久,见到吃的应该狼吞虎咽才对,能做到这样,只能说明这男孩的家教十分不错。
吃完饭,男孩主动收拾碗筷去井边,正打算动手就听见后面出来的妇人一声惊呼,“祖宗,这种粗活你怎么能做呢?”
男孩沉默片刻,说道:“……娘,我可以。”
妇人见昭然一家奇怪的目光,才后知后觉,连忙找补道:“额,那个,我是说男孩子不能做这种事,我来洗就好了。”
程阳站出来反驳,“婶子,不是这样的,在我们家,这种事都是我或者我爹来做,男子力气本来就要大一些,理当要承担更多。”
“说得好!”
一声虚弱的声音响起,刚才晕倒的女子从房间出来。
“小姨,你醒啦?”
男孩高兴的上前握住女子的手,女子微笑着摸摸他的头,说道:“小七,你去把脸洗了,我们一起感谢恩人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