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对方身上还有一丝余温,或是还有一口气,苏沉鸢都能从阎王手下,把人救回来。但此人已经死透了,尸体都硬化了,就是神仙也毫无办法。
她松开了婢女的手腕,回了自己的位置。看来,这是死无对证。
蒹葭赶紧去打水过来,给她净手。
她这样的举动,令容子墨和闵国公都挑了挑眉。
旁的女子见着尸体,都会有些恐慌,就是岳氏这会儿都回避着眼神,不往那边看,苏沉鸢倒是胆大得很,径自去抓尸体的手腕,甚至就跟司空见惯一般?
岳氏这个时候,也哭闹起来:“这可怎么办啊!这贱婢就这么死了,说不定还有人怀疑,一切都是我们二房做的,是我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杀了这贱婢,让这贱婢无法指控我,这……”
倒是这会儿,又一名女婢飞奔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夫人,这是在伺候九小姐的丫头房中,发现的册子,上头写了一些东西,想必这就是她害九小姐的原因!”
岳氏立刻道:“给我瞧瞧,是什么!”
话到这里,她又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把手一收:“还……还是先给父亲看吧,若是我先看,怕又是要被有心人,怀疑我从中动手脚!”
闵国公瞥了她一眼。
伸出手示意侍婢把册子递给他。
侍婢将之交给对方。
闵国公翻看了几页,登时便是震怒,将册子砸到了地上:“真是荒唐!这个贱婢竟为了一己之私,如此背主!”
岳氏立刻把册子捡起来。
草草看了几眼之后,就开始呼天抢地:“父亲,这都怪我!这贱婢一个月之前,的确是求儿媳借给她一些银子,给她的母亲看病。
但是儿媳想着,这阖府上下,这么多奴才,若是人人家中出事,都要儿媳借钱,那得成了什么样子?
旁人知晓了,也只会说儿媳不会管家。儿媳便拒绝了她,没想到她竟是因此,便怀恨在心,要谋害儿媳的幼女!
可怜我的九丫头,这么小就被人放在屋顶上,这都是我这个做娘的害了她啊……”
说着,岳氏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很是崩溃。
苏沉鸢此刻,也已经在蒹葭的伺候下,安静地净手完毕。
她在知晓那名侍婢早就死了的时候,就明白后面这些剧本都是岳氏准备好了的,想必这个小册子都是在一个月之前便写好,不会叫人看出刚刚干涸的墨汁、怀疑这是当场准备的假证据。
闵国公也十分生气:“如此贱婢,真是该死!将她的尸体拖下去,丢去乱葬岗喂狗!”
却在此时。
苏沉鸢兀地说道:“对了,此事,要不等九妹妹好些了,再问问九妹妹!或许,她知道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