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鸢仿佛听不懂“大恩”两个字,说的是反话。
她道:“所谓大恩不言谢,侯爷也不必特意备厚礼送到我们钰王府了!”
平康侯:“???”
本侯什么时候说过要谢你了?什么时候还要给你们准备厚礼了?
想了想对方将要失去女儿,虽然沈敏敏罪有应得,但苏沉鸢还是觉得,做人应该善良,所以没有继续刺激他:“本王妃先回府了,侯爷自便!”
平康侯攥紧了拳头,目送着苏沉鸢离开。
陈鹤之道:“我也去接着巡逻了,侯爷,府尹大人,回见!”
平康侯:“……”
本侯并不想再见到你!甚至希望你立刻发生一点意外,让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体会一番与本侯一样的痛苦!
京兆府尹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走!
他怕苏沉鸢和陈鹤之再拖拉一会儿,平康侯控制不住动了手,他这京兆府生出了一桩他负责不起的血案。
……
京兆府之外。
苏沉鸢走出来,正要离开。
就在这会儿,陈鹤之叫住了她:“王妃!”
苏沉鸢脚步一顿。
回头看向对方,之前忙着对付张轶,倒没注意对方的样貌,眼下看来对方容貌很是清俊,眉毛很浓,星眸朗朗,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
想起来今日对方多次帮忙,且帮着她说话,她道:“今日之事,多谢陈壮士了!希望日后,本王妃有机会,回报这份恩情。”
陈鹤之摆摆手,说道:“我一个大男人,办点事情,有什么需要你一个女人回报的,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他一下子局促起来,绷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解释。
苏沉鸢也不生气:“陈壮士不必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
知晓这个人的本意只是,大丈夫做事不求回报,只是嘴快,情商低,所以说出来像看不起她似的。
见着苏沉鸢不需要自己分辩,陈鹤之更是松一口气,越发觉得她善解人意,他看着苏沉鸢道:“王妃,我叫住你,其实只是为了你跟你说,我不叫陈壑,我叫陈鹤之,大家都知道的那个陈鹤之!”
苏沉鸢:“……”
看来自己之前觉得,平康侯和京兆府尹对他态度古怪,并非是错觉。
眼下听说陈壑是化名,她没觉得奇怪。
但她还是无知地问了一句:“所以,陈鹤之是谁?”
陈鹤之:“……”
看来是我离开京城太多年,大家都已经忘记我这个曾经的京城一害!虽然他觉得自己很冤枉,他每次出门都是为了干好事,最后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蒹葭对这个名字还是很有印象的,扯了一下苏沉鸢的袖子,说道:“好像是尚书右丞,陈阁老的独子!”
苏沉鸢悟了。
这两天她吃饭的时候,也跟蒹葭打听过嘉晟皇朝的官制,蒹葭虽然是侍婢,但是出身国公府,倒都能答得上来。
所以面前这小子,约等于宰相的儿子。苏沉鸢:“我知晓了,陈公子。”
难怪这人在平康侯面前,也这么嚣张了。
陈鹤之面色赧然,抓着头道:“也不用叫我陈公子,叫名字就是了!哦,对了,叫名字容易被人误会,对王妃声誉不好。我就是跟王妃您说一下自己的身份,免了以后认不出,那我先走了!”
话说完,不等苏沉鸢回答,就大步离开。
看起来竟像是害羞了似的。
苏沉鸢觉得他很奇怪。
不论是今日去抓沈敏敏,还是特意过来脱马甲给自己看,以及那些诡异表情,都充斥着不对头。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