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墨只淡声道:“总之,他说会捐出产业之事,本王不会轻信。”
苏沉鸢:“呃……当时听他这么说,妾身还以为他是个爱国的好人,毕竟谁敢轻易欺瞒一个亲王。”
钰王殿下自是不会讲,就是因为注意到,谢子衍说出这番话之后,苏沉鸢的眼神变了。
所以他才故意将这一点,对苏沉鸢说出。
容子墨:“他是不敢明着欺瞒,但他大可以暗处拖延。比如,他可以许诺送军饷,或者送粮草。
但是迟迟不送到,拖延个十天半个月,若是本王真的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那几十万将士的性命,就全折了。
如此,他也不算是欺瞒本王,他还大可以推脱,说自己在短时间内筹钱困难。你说是也不是?”
苏沉鸢:“这……倒也是。如果不是全然信任的人,的确是不能轻易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身上。”
而且……
如果谢子衍真的是坏人,那他那句话,说不定还是在给容子墨挖坑,要是容子墨真的相信了,关键的时候等着对方送东西来,那可全完犊子了!
容子墨:“他今日来到船上,本王便觉得,没那么简单。”
只是现在,刺客没有一个活口。
那些人手中竟然还拿着京城的兵器,想来很快还会被确认,户籍都在京城,谢子衍一个身在杨城的谢州人,很快就能洗脱嫌疑。
苏沉鸢:“他那张娃娃脸,确实很有迷惑性。长得人畜无害的,很容易被当成好人。他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好,除了长袖善舞之外,这张脸肯定也很占优势。”
容子墨倒看了她一眼,慢声道:“王妃觉得好看?”
苏沉鸢:“小奶狗长相,谁不喜欢?”
钰王殿下沉了脸。
苏沉鸢想起来这个人,喜欢比美,胜负欲很强的毛病,很给面子的补充了一句:“但是没你好看。”
果然。
她说完了之后,就见着钰王殿下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缓和了起来。
苏沉鸢在心中,轻嗤了一声,啧……
男人,你虚荣得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继续说着正事:“张氏拒绝诊脉,这桩案子没有活口,应当是个无头公案。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殿下有想法吗?”
钰王殿下看向她,缓声道:“本王想听听,王妃的想法。”
以她的聪明,定是已经有应对之策了。
他能想到的,她未必想不到。
果然。
苏沉鸢开口道:“妾身觉得,既然张氏都说出,如果强逼她看病,她就要自尽。那我们就只能再发挥一番演技了。”
接着,她把自己的计划,告知了容子墨。
她说完了之后,钰王殿下微微颔首,温声笑道:“可以,本王来安排。”
——
湖边,等官兵们过来,把尸体都带走,并且把船检查了一番,谢子衍便暂且回了自己在杨城的府邸。
府内。
他吩咐了自己的仆人一句:“传话给京城的那位,就说……苏沉鸢给张氏看诊的计划,已被我初步破坏,但至于之后会如何,我无法保证。”
毕竟容子墨也并非是好对付的人,更别说那个苏沉鸢,今日看起来,也不像是平常女子。
仆人:“是!奴才这就去传信。”
谢子衍揉了揉眉心,轻嗤了一句:“真是麻烦。”
——
是夜。
这个晚上,极不平静。
城主府的柴房,黄茵茵经过了一整天的努力,细皮嫩肉的手上,已经满是血痕,才终于把窗户给砸破了,从里头爬了出来。
然后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