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背对着苏沉鸢这边,拉扯着一名贵女说话:“你给我一点银子吃饭吧,我已经饿了两天了……”
那边声音还很大,苏沉鸢听着这个妇人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但是离开京城一个半月左右,她一时间竟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而那名衣着华丽的贵女,十分不耐地将这名妇人给推开:“走开,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妇人道:“你说什么?弄脏了?我可是你娘!你从小是我亲自带大的,从未假手他人,如今我落魄成这般,你在这儿花银子买华服,却一个铜板都不肯给我,还嫌我脏,你对得住我吗?”
妇人的话说完。
不少百姓们便看着那名贵女,指指点点起来。
那贵女到底也是要脸的,见此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盯着那妇人道:“不是我不想管你,是父亲不让管!你这几日,也见过哥哥和姐姐了,你看他们敢给你银子吗?你都说了我是你亲自带大的,你该最疼我才对,怎么一点都不为我想,偏要来为难我!”
那妇人道:“我偏要为难你?你自己也说了,我先前都是找你哥哥姐姐,未曾来找你,这不就是因为心疼你,怕你为难吗?我如今饿得都要去讨饭了,你却说我不为你想,那你呢?你身为女儿,你为我着想过吗?你父亲狠心,你们也都遗传了他,个个都不是东西!早知道如此,我生下你们,还不如生下几斤窝窝头!”
那名贵女听到这儿,脸上浮现出复杂之色。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她也不想多做停留,衣服也不打算买了,带着她的奴婢就往外走,立刻上了自家府上的马车。
那妇人从地上爬起来,赶忙去追那名贵女:“你别走啊!你给我点银子,再不然给我一口饭吃也行,你听到了吗?你这样对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我要是饿死了,你父亲给你们找了继母,再生了嫡出的孩子,你们的日子能好过吗?”
贵女对此置若罔闻,头也不回。
上了马车之后,便赶忙对车夫吩咐道:“快,回府!”
车夫立马道:“好嘞!”
说着,他就策马离开。
那妇人却不肯放他们走,去抢夺车夫手中的缰绳,被那车夫一个推搡,就摔倒在地,腿却横在了车轮下。
车夫早就挥动了马鞭,此刻也来不及停下。
于是车轮,生生地从这妇人的腿骨上,压了过去!妇人当即就痛得惨嚎了一声:“啊——”
这一切都发生得非常快。
根本来不及救她。
而马车上的人,听见了这一声呼叫,立刻掀开了窗帘,看着躺在地上,痛得打滚的母亲,看着对方流血的膝盖,只见血液很快地渗透出来,裤子上头血淋淋的一片。
她眸中掠过一丝不忍。
但最终在短暂的挣扎之后,还是放下了窗帘,当做一切都没看到地回府。
只是她在马车上,攥着帕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纵是自私自利,更想保全自己,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她已经全无良心、丝毫不在意母亲的死活,可她心中的那一点名为良心的东西,在父亲的怒火跟前,在富贵荣华面前,到底还是……
不值一提。
她身侧的侍婢道:“小姐,您别哭了,您也有您的难处,再说了,您又不是故意的,是夫人自己不知道轻重,偏要上来拉扯,才落到这个下场,怪不得您的!您若是管了她,回了府上,老爷定是不会给您好日子过的,说不定还会随便找个贫寒人家,就把您的婚事给打发了!”
贵女攥紧了手中的绣帕,擦掉了脸上的眼泪:“你说得是!母亲也怪不得我,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是闹成这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