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鸢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回一句:你们也好!
好在南城等人,并不需要她的任何回应,便进了屏风之后,伺候钰王殿下穿衣洗漱。
不多时,两个人都已经收拾好了。
蒹葭问道:“王妃,传膳吗?”
苏沉鸢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叫了一声,表示对用饭的需求,想想容子墨有事情同她说,一边吃一边聊也是好的。于是苏沉鸢点了头:“好。”
钰王殿下也并无反对的意思。
两个人落了座,苏沉鸢也奇怪地问了他一句:“殿下今日不必上朝吗?”
容子墨:“昨日本王已经同父皇告假了,父皇怜惜我们去杨城这一趟,太过辛苦,便准了本王三日假期。”
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总是要面子的,所以钰王殿下并未说出,真相是自己一直给媳妇邀赏,三句不离赏赐媳妇的事,把父皇惹毛了,将自己赶出来不说,还让自己三日之内,都不要出现在对方面前。
反正他也想休沐了,也乐得清闲。
苏沉鸢不疑有他,颔首道:“那殿下先前同妾身说有事要说,不知是什么事?”
容子墨便将昨天晚上,苏浩那名外室出事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说有人放火,苏沉鸢惊了:“谁干的?我二婶?”
先前便是担心,对方处理不好那外室的事情,会选择狗急跳墙,这才让容子墨帮忙派人看着,没想到岳氏当真如此心狠。
钰王殿下道:“还没审问,纵火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苏沉鸢连忙问道:“那那名外室呢,可还活着?”
容子墨:“都救下了,王妃不必忧心。”
苏沉鸢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这却让钰王殿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他看着苏沉鸢道:“王妃,是本王的错觉么?本王怎么觉得,你对诸多陌生女子,都十分关切?”
虽说这名女子,可能事关媳妇处理岳氏的问题,但他还是觉得,媳妇的在意,不止于此,就像上次,她出手帮助那位飞雪姑娘,也是有些超乎对陌生人的善意。
苏沉鸢瞥了他一眼:“同为女子,妾身不过是可怜她们罢了。”
像是飞雪,如果出身在现代社会,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个妥妥的一个艺术家,她会有很多漂亮的舞台,有万人追捧,而不是当一个地位极低的伶人,混口饭吃都困难,甚至连生死都不由自己。
至于那个外室,就更惨了,只是因为出身不好,门不当户不对,所以生了一个孩子,腹中还怀着一个,依旧不能有名份。
哪怕那女子确实是一个贪慕富贵,落到如此下场的人,哪怕她当真是活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何至于要怀着身孕被活活烧死?
钰王殿下听了她这句话,也忍不住扬了扬眉:“王妃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她会对旁人所遭受的磨难共情,她会切实地去体会旁人的感受,所以从不吝于伸出援手。
像是对那个心有壮志却因为母亲患病,而不得不放弃考科举的顾子煜。
像是对聂管家和南城他们,因为她能理解他们先前对她不好,都是因为真正的苏沉鸢做的事情不地道,故而愿意去设身处地的谅解别人。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有一颗温柔的心。
偏偏她又并不一味愚善,他至今还记得,她打苏雪棠时,让他眼前一亮的飒爽模样。
而这些,也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之一。
苏沉鸢被他冷不防这么一夸,不好意思之余,还有些迷茫:“温柔?”
这个词跟自己……
有关系吗?她的性格,似乎与温柔,毫不沾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