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拼下了十几颗鞑子脑袋。只是杀鞑子的时候,不见官军来帮忙,鞑子躺在地上了,官军倒是闻着味儿就来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话明显是在讽刺吕涣真一行人。袁殊和尚家兄弟的脸上皆有些愠色,吕涣真倒还镇定自若,她知道以辽军的德性,完全担得起孔有德的讽刺。
“你可打错算盘了。”吕涣真微笑道,“我等却不是来抢你的人头的,只是路过罢了。”
“路过?”孔有德嗤之以鼻,“辽东到处是鞑子,你们往哪里去?”
“镇江,我们杀鞑子去。”
听见镇江的名字,百姓中爆发出一阵嗡嗡地说话声,有人大着胆子问道:“敢问这位女军爷,可是真的往镇江去?”
“我骗你作甚?”吕涣真解下腰牌扔给孔有德等人,“我是援辽川军红字营统领吕涣真,不是辽军的人。”
“浑河边杀出来的白杆兵?”孔有德也听讲了浑河大战的事迹,他有些迟疑地捡起了腰牌,因为不识字,只是拿着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可是这帮兵身上的血迹与战痕可是撒不了谎的。
“对,如假包换。”
一行人正说话间,南路军大部队已经赶了上来。百姓们惊讶地看着这支经历了恶战的部队,更让他们惊骇的是,这支部队中,竟有如此多的女兵。
“你看见这些女兵了吧。”吕涣真用手指道,“大明官军中肯定是没有女兵了,我等皆是四川石柱的土兵,也就是你说的白杆兵。”
孔有德信服地点了点头,随后回头对着百姓们喊道:“弟兄们,跪!”
三十多百姓,包括孔有德本人,呼啦啦一齐跪在地上磕头,一时间竟令吕涣真等人有些不知所措。
“孔有德,你们这是......”
“女军爷好比那仙女下凡,穆桂英再世!”孔有德磕着头说道,“草民们就是从镇江被鞑子掠来的呀!”
于是孔有德将他们这一行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吕涣真。他们本是镇江堡外西奠矿上的矿工,几日前在矿上做工时,一支鞑子的小部队突袭了矿上。这股鞑子先是劫掠了矿周的村庄——矿工们的家眷都住在此处,尽数被杀。孔有德等五十多矿工因为身体强健,被鞑子俘虏,打算押回赫图阿拉的矿上做矿奴。
押送的路上,一行人经过了镇江堡。发现镇江堡已经落入另一支鞑子手中,这伙鞑子大约只有两百人,然而指挥着三百守军的镇江守备连一铳也没放,就投降了鞑子。
孔有德一伙人被十几个鞑子押送着往赫图阿拉赶路,走到此处时,孔有德借口解手,趁机夺过来一把挖矿用的铁镐,带领五十多个矿工弟兄们起身反抗鞑子。这些矿工的全家都被鞑子杀害,仇恨之下,他们毫不惜命与十几个鞑子展开了肉搏,最终押送的鞑子被矿工们全部杀死。
听了孔有德的叙述,吕涣真赞许地点头道:“孔有德,你胆子很大。我听你手下人说,你刚刚一个人就杀了五个鞑子?”
“嘿嘿,洒家不识字,不过力气还是有一把的。”孔有德抚摸着脑门,咧嘴笑道,“就是咱们这些弟兄们都被鞑子剃了光头,一时半会长不回来了。”
“剃了头发不打什么紧。”吕涣真劝道,“不如和我们一道往镇江去,鞑子剃你们的头发,你们割鞑子的脑袋!”
“去!”“干死鞑子!”“干他麻逼的!”矿工们热烈地回应道,他们刚刚与鞑子作战得胜,此时正好士气如虹,又是去解放自己的家乡,岂有拒绝的道理。
“孔有德,你怎么说?”吕涣真问道。
“好说,好说......”孔有德摸着脑袋咧嘴道,“只是我等跟着女军爷去了,算民,还是算兵?”
“打下镇江以前,你们都算是辽东义民。打下镇江以后,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