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那鹰人,也算是为了然壮了声势。
那鹰人听了然所言,脸色更冷,正要发作。茶肆外却奔进来一人,见其打扮,无疑也是鹰人一路。只见他奔至那鹰人身侧耳语了几句,那鹰人一听便立刻起身,再顾不得纠缠眼前之景,想是遇到了什么要紧之事。
那老乞儿见鹰人要走,怕是先前的众人声援让他生了胆子,竟顾不得鹰人的阴狠,拽住了他的裤脚,“你打伤了我孙子,不能就这么走人啊!”
那鹰人抬脚又踹开了老者,眼见周边之人不满之色更重,便随意地往老者身边丢了一锭银子,嘴里嘟囔了句,“今日便宜你这老儿了!”说罢,便带着一行人扬长而去。
了然心知这原不关自己之事,因此也不愿再多生事。此外,看碧竹的意思,俩乞人都伤得不轻,尽快医治更是要紧,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一行人走出了视线。
救治了一老一小,安顿好他们后,了然才回到府中。
晚餐的时候,恰好义父在席,了然便向他讲了讲日间在茶肆所见鹰人的嚣张和狠厉。
葛将军慨叹一声道:“鹰国始终虎视眈眈,终为鸾朝之患。”他毕竟是当年沙场对峙的悍将,显是更有感触。葛江军又转而与夫人对望一眼,两人眼中均有忧色。
紫瑛一听却顾不得这些,只着急地拉着了然的手,假斥道:“姐姐劝了你多少回?妹妹却总是不听。你一个小姑娘家,去了这混杂之地也就罢了,却还敢强出头,这万一要被伤着了可怎么办?”如此数落下来,竟是一顿饭的功夫都不得消停。
了然知道紫瑛是关心自己安危,心下倒有几分感动,嘴里便假意求饶道:“好姐姐,知道了。再数落下去,妹妹的耳朵快起茧子了。赶明儿起我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在家中做姐姐的跟屁虫可好?
“你个小调皮”,紫瑛假嗔了然,却终是止住了念叨。而席间也因这姐妹俩一闹,重又热闹了起来。只是,了然如今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在假意欢笑,此外又是如何做出这番小女儿姿态来的呢?
次日清晨,了然心中阴霾仍未消尽。其实上一世她本见惯世态炎凉,也曾多次冷眼旁观苦命之人挣扎之态。只是如今,她的心性到底有些变化。
刚用过早餐,便听碧竹说,葛将军带了几个人正往自己院子来呢。了然赶紧迎了出去。葛将军与那几人却已经到了院中,见了然出来,指着她便道:“这便是小姐了!”
葛将军身后几人立刻朝了然行礼,口中说着:“见过小姐!”
见了然一脸诧色,葛将军笑着解释道:“你平日里不像紫瑛,总爱出去。为父怕你遇到什么棘手之事无人相帮,所以便给你调了几人过来。日后你出门务必带着他们,否则你母亲和姐姐怕是不敢再放你出门了!”
了然瞧那几人,约摸都是三十开外的年纪,其中一人似是天生面带喜意,其余三人却皆是一副正经面容。四人虽都是一身毫不起眼的便服,不显山不露水,眼神也看似平和,但了然却并未忽略其中的锐利,心知几人必定都是身手不凡之人。
只是,如此身手之人此后竟要随自己左右,了然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便向将军道:“义父不必如此,这几位只怕都是军中好手,若只是随着女儿,也太委屈了他们。”
将军却是不以为意,只挥了挥手道:“这些事女儿不必操心!”转脸又嘱咐身后几人,语气却是十分严肃:“此后小姐的安危便交给你几人了,若是有丝毫差错,莫怪老夫无情!”
那四人又躬身称是。
了然瞧几人神态中并无不恭之意,但对着自己,却总有几分扭捏。
想想将军既然如此信任他们,几人也必定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