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主似也是瞧见了了然的焦躁,言道:“姑娘且安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你姐姐会无事的!”
了然朝他感激地点了点头,想想进屋如此之久,却还没有请教屋主的名姓,便作揖道:“还未请教先生如何称呼?”
屋主回道:“老夫姓颜!姑娘不必太过客气,叫我颜伯即可!”
虽说相见之初,了然曾觉得屋主面上的刀疤有狰狞之感,但她毕竟曾见惯了姚嬷嬷也并不太正常的面容,此外如今又得颜伯相救,心下有颇多感激,便也觉得那疤痕全然不碍眼了。
先前匆忙,了然也没过多注意颜伯的打扮,如今才发现其身上还穿着外出之服,想想之前颜伯家屋门大开,猜测着他原是刚好要出门的。
“颜伯莫不是之前正要出门?”了然问道。
颜伯点了点头,笑道:“要说你二人也算来得巧,我若不是要出门,平日大门也早已落下了!”他见了然面有歉然之意,又道:“姑娘不必如此,我原本出门也没有什么要紧之事,如今机缘巧合救得二位,也算是缘分!”
二人说话的间歇,里间的门却被打开,了然见仆妇将先前的水盆端了出来,她赶紧起身接过,却见盆中尽是血色,心中大忧。
她立刻又快速回到灶间舀了盆新的热水,重又给仆妇送了进去。此刻她已顾不上忌讳之说,心中只余雅涵母子的安危。
雅涵此刻身上倒是清爽了许多,仆妇接过新水,又继续给雅涵擦起了身子。但瞧她身下,胎儿却似乎并无动静,倒是依旧有血水涌出。了然急忙朝仆妇胡乱比划了下,那仆妇倒也猜出了她的意思,将手放至心房前轻拍了几下。了然揣摩她那意思大约是要让自己不必焦躁,暂时安心。
正忧心间,了然却又听闻巷外一阵铁骑之声,心中大呼不妙。不过片刻,狂躁的拍门声,众马的嘶鸣声,妇孺的哭喊声,官兵的怒喝声……这巷中顿时混乱不堪。
了然揣测,想必是追兵追丢了马车,已是觉出了异常。毕竟,照着了然的车速,不可能将身后追踪的骏马抛得无影无踪。如今不见车辆的踪迹,必定是藏匿于途中了。
御林军中看来不乏心思缜密之人,猜到其中缘由,如今便又迅速地搜了回来。顿时,这寂静的巷道便在瞬间陷入了沸腾的喧嚣声中。
了然只能暂时放下雅涵,又回到外间,朝院口张望而去,却不知道那御林军何时会破门而入。
颜伯显然已经瞧出了了然的不安,竟是安抚道:“姑娘不必慌张,老夫乃鹰朝官员,他们即便来拍门,却也不敢随意搜查。”
了然听闻此言,心中大感意外,更觉庆幸,但同时也不忘问道:“先生不问我姐妹何人?”
瞧如今情形,颜伯也应清楚了然先前所说遭歹人追踪乃是谎话。但瞧颜伯之言,却又并非在诳自己。毕竟自己二人如今的情形,颜伯要想出卖,实在是举手之劳,大可不必虚言。
颜伯只是微微笑了笑:“姑娘二人不过是柔弱女子,想必总不会是凶险之人吧?况且老夫府上不过自己与仆妇二人,姑娘即便有歹心,最多也不过会伤及老夫二人,因此老夫应不必惶恐吧?”
了然知道颜此刻的玩笑乃是出自善意,但还是赶紧回应:“我姐妹二人得颜伯相救,此生做牛做马尚报答不尽,何敢心生歹意?”
颜伯却只是摆了摆手。
俩人正客套的间歇,院门却已然被门外官兵拍响。颜伯做了个手势,让了然稍安勿躁,又让她避到里间,自己则不慌不忙地开门去了。
了然在里间留神着外面的动静,只听颜伯开门后,门外的御林军只是向颜伯说明了情况,询问颜伯是否留意到马车的去向,听